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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铭文上,把数字“9”
糊得发沉。
耳机里的电流杂音突然变尖,“滋滋”
里混着远处橡胶林的风,像红土坡的蛇在吐信。
邓班的喉结滚了滚,没再说话,只是把枪管往破洞外送了半寸——红布条的边缘扫过铁皮破洞的尖,被勾出根细纱,飘在风里,像条没长全的红蛇,正往涂鸦的蛇眼探。
攀爬绳突然“嘶”
地绷紧,纤维被拽得直打颤。
不是匀速的拉,是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住,绳身瞬间绷成条直线,在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那是杨文鹏昨夜涂的防滑蜡,此刻正顺着绳纹往下淌,在离地三尺的地方积成小蜡珠,“啪嗒”
滴在锈铁架上,烫得铁皮“滋”
地冒白烟。
他的破门斧斜别在腰侧,斧刃沾着半凝固的机油,在暗处泛着蓝幽幽的光。
不是新磨的刃,边缘带着细小的缺口,是上周劈红土坡的树根时崩的,缺口里还卡着点暗红的渣——是血混着土,被体温焐得发黏。
斧柄缠着防滑布,布纹里渗着黑油,握斧的指节泛着白,不是用力攥的,是神经紧绷时的痉挛,每动一下,布就往掌心的老茧里嵌半分,像无数细小的刺在扎。
左臂的护肘死死抵着立柱的疤。
那疤是被十轮卡车撞的,凹进去半寸,锈铁卷成朵畸形的花,花芯里嵌着块暗红的木茬——是卡车护栏的碎块,此刻正卡着护肘的塑料壳,把壳压出道细缝。
护肘的魔术贴早就松了,粘扣上沾着半片干枯的橡胶叶,叶尖的锯齿勾着攀爬绳的纤维,被绳的拉力拽得直颤,像只快被扯断翅膀的虫。
绳头的铁钩磨得发亮,钩尖淬过火,泛着冷白的光,正对着横梁上悬着的女人,距离她的脚踝只有三尺,每近一寸,铁钩就刮得横梁锈皮“簌簌”
往下掉。
,!
女人的迷彩服后背烂了个不规则的洞。
不是被弹片划的,边缘带着焦黑的痕,是火药燎的,布料的经纬被烧得蜷曲,像只被踩烂的蝶。
破洞露出的皮肉泛着青白,不是活人的润,是失血后的僵,上面爬着三条蛆虫——白胖的身子裹着暗红的血,正顺着脊椎的凹槽往下钻,爬过腰侧时顿了顿,那里有块浅红的疤,像被烟头烫的,蛆虫在疤上打了个旋,又继续往肚脐的方向挪,留下道弯弯曲曲的血痕,像条没长全的蛇。
手腕上的麻绳早被血泡透了。
不是均匀的红,是深褐里泛着黑,纤维被泡得发胀,每承一下重就往下坠半分,发出细微的“噼啪”
声——是纤维断裂的响,像根被血泡成深褐的棉麻线,再过片刻就要绷断。
绳结勒进皮肉的地方紫得发黑,血珠顺着绳结的缝隙往外渗,不是顺顺当当的流,是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一厘一厘往绳尾爬,在离地半尺的地方积成小血珠,悬了半秒,“嗒”
地砸在杨文鹏的钢盔上,碎成朵歪歪扭扭的红,顺着盔沿往他锁骨滑。
他的喉结猛地滚了滚,像吞了块红土疙瘩。
唾液咽下去时带着“咕噜”
的响,喉咙干得发疼,是昨夜在红土坡没喝水的缘故。
鬓角的汗顺着耳廓往下淌,不是细密的珠,是成股的流,混着耳机线的塑胶味,咸涩得像红土坡的水。
耳机线勒进汗里,把“营救”
两个字浸得发沉——那沉不是声音,是压在他后颈的力,让脊椎的每节骨都像被钉在了立柱上,指节攥得发白,连带着攀爬绳又紧了半分,绳纤维的嘶响里,他看见女人的头微微动了动,不是醒了,是风吹的,额前的碎发粘在血痂上,露出半只眼,眼白翻着,像块蒙了血的玻璃。
远处的风突然灌进厂房,卷着橡胶林的腥气往这边钻。
攀爬绳被吹得轻轻晃,铁钩在横梁上刮出“咯吱”
的响,像谁在用钝刀锯着铁。
杨文鹏的护肘又往立柱的疤里顶了顶,木茬扎进护肘的裂缝,疼得他指节猛地收紧——绳那头的重量突然沉了半分,是女人的身体又往下坠了寸许,麻绳的断裂声更响了,像在他耳边数着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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