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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凯,火力覆盖——!”
邓班的吼声裹着电流杂音炸进耳机,像块烧红的铁扔进冰窖,尾音撞在耳膜上发颤。
我看见他攥着对讲机的指节泛白,虎口的燎痕被扯得裂开细缝,血珠滴在战术背心上,洇出朵暗红的花。
话音未落,厂房外的橡胶林突然喷出道火舌。
不是单点的闪,是成串的炽烈,李凯趴在土坡的凹坑里,机枪的三脚架陷进红土半寸,把坡上的碎草压得贴地——那红土是刚被雨水泡过的,黏得像没干透的胶,三脚架的铁爪抠出三道深沟,沟里渗着黑油,是机枪漏的,混着土凝成黏糊糊的团。
他的迷彩服后背早被汗水浸透,贴在脊椎的凹槽里,把每节骨的轮廓都印得分明,像幅人体骨骼图,而肩胛骨处的布磨出了洞,露出块暗红的疤,是去年被流弹擦的,此刻被后坐力震得微微发颤。
762毫米子弹撕开空气的瞬间,带着股撕裂耳膜的尖啸。
不是“嗖嗖”
的轻响,是“咻——咻——”
的沉,像无数烧红的铁砂从枪管里泼出来,掠过橡胶林时,叶尖的锯齿被削得“簌簌”
往下掉,碎叶混着红土渣在空中打旋,被弹道的热风卷成小旋风。
第一梭子弹撞在厂房的铁皮墙上,发出“噗——噗——”
的闷响,不是穿透的脆,是弹头嵌进锈铁的沉,每颗子弹都在铁皮上砸出个浅坑,坑边的锈皮卷成小喇叭,被后续的子弹接连撞碎,锈渣像暴雨似的往下掉,砸在堆成小山的油桶上,发出“叮叮当当”
的脆响,有的弹片弹起来,擦过铁架的铁链,磨出“刺啦”
的火星,像条受惊的蛇在乱蹿。
李凯的指节死死扣在机枪握把上。
掌心的汗混着枪油,把塑料握把浸得发黏,每扣一次扳机,虎口的老茧就往枪身的防滑纹里嵌半分,像被无数细针扎着。
枪管的散热孔早冒起青烟,不是轻盈的白,是带着金属焦味的灰,顺着枪管往下淌,在红土上积成小撮,被他蹬地的军靴碾得发扁。
他的左臂肌肉绷得像块浸了水的硬木,肘部抵着块凸起的红土疙瘩,那疙瘩被压得往下陷,露出底下暗褐的腐叶——是昨夜刚埋的,混着点动物骸骨,此刻被后坐力震得“簌簌”
掉渣,落在他的战术裤上,沾着汗凝成泥点。
瞄准镜里,厂房西北角的铁桶突然猛地一晃。
不是被锈渣砸的,是桶后的人被弹道的风压逼得撞了桶身,墨绿色的铁皮发出“哐当”
的闷响,桶口露出的ak47枪管晃了晃,红布条被震得飞起来,露出底下绣了半朵的石榴花——针脚歪歪扭扭,被血泡得发僵,花瓣的尖角挂着块暗红的痂,是刚蹭的血。
那红蛇成员从桶后滚出来时,动作带着慌,左手还没握住枪托,右手的食指刚搭上扳机,李凯的第二梭子弹就到了。
没有惨叫,只有“噗”
的声闷响。
像熟透的果子被踩烂,那家伙的半边脑袋突然炸开,红的血、白的脑浆、灰的骨渣混在一块儿,呈扇形泼在墙上。
血珠溅在红蛇涂鸦的蛇尾上,把原本暗红的漆染得发亮,像刚泼上去的新鲜血;脑浆挂在墙皮的裂缝里,顺着砖缝往下淌,混着铁锈的渣,在地上积成滩黏糊糊的白,像没干的油彩;最碎的骨渣弹得最远,有的嵌进铁桶的锈皮里,有的落在铁链的缝里,被风一吹,微微发颤。
,!
李凯的机枪还在吼,枪管已经打得发红,热波扭曲了空气,把他的影子在红土上拉得忽长忽短。
第三梭子弹扫过铁皮墙的上沿,把块半尺宽的铁皮整个掀下来,那铁皮带着火星飞进厂房,砸在堆积的油桶上,发出“咣——”
的巨响,桶里的黑油晃出来,顺着地面的裂缝往铁架流,在两个女孩脚边积成小水洼,映着墙上飞溅的血,像块发暗的镜子。
硝烟味顺着风往水塔飘,混着红土的腥、橡胶叶的涩,还有点脑浆的甜腻,黏在鼻尖像层没干透的胶。
我看见李凯猛地换弹匣,动作快得像抽风,空弹匣从枪身滑出来,砸在红土上发出“咔嗒”
响,新弹匣卡进槽的瞬间,他的喉结滚了滚,唾沫咽下去时带着“咕噜”
的响——那是渴的,他的水壶早在红土坡空了,此刻嘴角的皮裂着细缝,渗着点血,混着溅在脸上的红土渣,像幅被揉过的油彩画。
而厂房的铁皮墙还在“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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