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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白烟,弹孔密密麻麻,像块被虫蛀烂的筛子。
墙上的红蛇涂鸦被血浸得发胀,蛇眼的血珠混着脑浆的白,在天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条刚吞了人的活蛇,正从墙里往外渗血。
李凯的机枪声渐缓,枪管的青烟裹着红土渣往上飘,在橡胶林的上空凝成团灰云,把“压制”
两个字压得沉甸甸的,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上!”
杨文鹏的吼声还卡在喉咙里,身体已经像被弹弓射出的石子窜了出去。
战术靴蹬在立柱锈坑的瞬间,整个脚掌的肌肉都在震颤——那坑是被炮弹崩的,边缘卷着锋利的铁皮,靴底的防滑纹死死咬住里面的红土渣,把半寸深的土都带了起来,在空中撒成道细小的红雾。
他的右手攥着攀爬绳的纤维,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绳上的蜡被体温熔得发黏,顺着掌心的老茧往下淌,在手腕的战术手环上积成小蜡珠,被绳的拉力拽得直颤,像颗快坠的泪。
攀爬绳被拽得“嗖”
地绷成直线。
不是顺滑的紧,是纤维被强行拉伸的嘶鸣,每根绳丝都在震颤,发出“嗡嗡”
的轻响,像无数根绷紧的琴弦。
绳头的铁钩咬住横梁的刹那,发出“咔哒”
的脆响——那钩尖淬过火,泛着冷白的光,死死嵌进横梁第三道锈缝里,把缝里的碎玻璃碴都刮得飞了出来,碴子在空中打了个旋,坠向地面时,正对着铁架上女孩们的炸药包,却在半空中被杨文鹏荡起的腿踢飞,“叮”
地撞在油桶上。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的弧线带着股狠劲。
不是轻盈的荡,是像被无形的手猛扯的沉,战术背心里的弹匣互相撞,发出“哐当哐当”
的响,右肩的护具蹭过横梁垂下的锈铁链,链环被撞得“哗啦”
乱响,有节锈得最厉害的链环直接崩开,带着火星坠向地面,砸在堆积的铁桶上,发出“当”
的闷响。
荡到最高点时,他的腰突然往回拧,像只蓄力的猫,右手的破门斧顺着惯性反劈出去——那斧刃上还沾着昨夜红土坡的泥,磨出的缺口里卡着半片干枯的橡胶叶,此刻随着斧刃的挥动,叶尖的锯齿先刮过麻绳的表层,发出“沙沙”
的轻响,随即斧刃的钢面重重咬进绳结。
“嗤啦——”
那声音像块浸了血的布被生生撕开。
麻绳不是被利落斩断的,是纤维先被斧刃碾得发毛,再被猛地劈裂的碎——这绳被血泡了太久,里层的纤维早成了深褐,混着女人的血痂和横梁的锈渣,此刻被劈开的断面处,还挂着几缕带血的丝,像没扯断的筋。
绳结松开的瞬间,悬着的女人突然往下坠了半寸,不是匀速的落,是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把,身体在空中晃出个歪斜的弧度,手腕处的血珠顺着绳结的裂缝往外涌,不是顺顺当当的流,是一珠一珠往外冒,每颗血珠都裹着点暗红的锈渣,像颗颗没化的红土粒。
第一颗血珠砸在杨文鹏的钢盔上时,发出“啪”
的脆响。
不是四溅的碎,是像颗熟透的红果砸在铁皮上,血珠在盔顶的防滑纹里滚了半圈,才炸开朵不规则的小红花,花瓣的边缘还沾着点麻绳的纤维,被风一吹,往他的眉骨飘。
他腾出左手去抓女人的胳膊,掌心刚触到她的迷彩服袖子,就猛地顿住——那布早和皮肉粘成了一体,血痂把帆布的经纬和皮肤的肌理死死粘在一块儿,像块没干透的胶。
“嘶啦——”
他稍微用力扯的瞬间,血痂被撕开的声音在枪声里格外刺耳。
不是布裂的脆,是皮肉被扯开的涩,女人袖子上的破洞突然扩大,露出底下泛着青白的胳膊,上面还沾着半干的血渍,被扯开的地方渗出新的血珠,顺着肘弯往下淌,在她的战术手套上积成小血洼。
那手套的食指处磨出了洞,露出半截冻得发紫的指节,指缝里还卡着点黑灰,是被按在地上蹭的。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睁开了眼。
不是清醒的亮,是蒙着层血雾的昏,眼球上爬满了红血丝,像条被血浸透的网。
她的睫毛上沾着半片干枯的橡胶叶,叶尖的锯齿刮着颧骨的伤口,那里的血痂早就裂开了,渗出来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在干裂的嘴唇上积成小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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