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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克阿依的身影动起来时,像道被风拽着的红影。
不是轻盈的飘,是带着淬过火的锐,战术靴的钢头还沾着红土坡的砂,鞋跟在地面的油洼上碾出半道浅痕,人已经扑到了男人面前。
她没等对方沉腰摆架,左腿就像条绷紧的钢鞭,从斜下方猛地弹起——膝盖窝的护具撞在男人膝弯的瞬间,先听见“咯吱”
的闷响,是他腿筋被扯紧的涩,随即“咔嚓”
一声脆响炸开,像块冻透的骨头被生生掰裂,那是半月板撕裂的锐,透过瞄准镜都能看见他膝盖突然往内侧歪了半寸,肌肉的抽搐把纹身的红蛇扯得变了形。
男人像头被激怒的蛮牛。
疼没让他退,反而激起了狠劲,右臂的红蛇纹身随着转身的动作绷得发亮,肘部带着撕裂空气的沉劲反顶过来。
那不是随意的撞,是泰拳里的“肘击杀”
,带着能碎砖的力道,擦过吉克阿依鼻尖时,劲风刮得她睫毛发颤。
她侧身躲开的瞬间,男人的肘尖还是扫到了她的战术背心,帆布被划开道斜口的“刺啦”
声里,露出里面泛黄的止血棉——那上面早渗着点暗红的血,是昨夜在红土坡被弹片擦的,此刻被动作扯得裂开,新的血珠顺着马甲的织带往下淌,不是顺顺当当的流,是在布料的纹路里拐着弯爬,在地面的油洼上滴出串歪歪扭扭的痕,像条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血蛇,尾尖还沾着半片被撕碎的迷彩布。
,!
她的矮身快得像颗被按进土里的石子。
不是蜷着躲,是借着俯身的劲,左肩像块烧红的铁,狠狠撞在男人的腰腹——那里是他发力的空当,肌肉没绷实,被这一顶猛地凹下去半寸。
吉克阿依的动作带着巧劲,不是硬抗,是顺着他前冲的惯性往回掀,就像用杠杆撬动巨石。
男人三百斤的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像座被掏空根基的土坡,在空中晃出个歪斜的弧,赤着的脚离了地,带起的黑油珠在光里划出细亮的线。
“咚——”
他砸在油桶上的闷响,像颗炮弹落进了泥塘。
墨绿色的油桶被撞得整个往后仰,桶身的锈皮“簌簌”
往下掉,铁盖被震得脱了扣,“哐当”
飞出去半丈远,砸在铁架的铁链上,溅起的火星落在黑油里,“滋啦”
烧出团蓝幽幽的小火苗。
桶里的黑油顺着裂缝往外涌,不是流,是泼,劈头盖脸淋了男人一身,把他的红蛇纹身糊成了暗褐,蛇眼的油痣泡在油里,像两颗浸了毒的珠。
而吉克阿依的军刺已经出鞘。
不是直挺挺的刺,是手腕翻折的反握,刃面的寒光贴着男人的颈动脉擦过——那血管在油光里突突跳,像条没被抓住的活物。
军刺的血槽里还卡着点红土渣,是昨夜在红土坡捅毒贩时沾的,此刻随着她的动作,刀尖在男人咽喉的皮肤上游走,留下道细如发丝的白痕,再进半分,就能挑断他的气管。
男人的喉结突然疯狂滚动,像吞了颗烧红的铁球。
他被黑油呛得“嗬嗬”
喘气,左手胡乱往她脸上抓,指甲缝里的黑油刮过她的眉骨,留下道浅红的痕。
但吉克阿依的手没抖,军刺的尖已经陷进他颈侧的皮肉半寸,血珠顺着血槽往上涌,在刃尖积成小血珠,被她反手一拧,那血珠就顺着刀柄往下淌,在她虎口的老茧里积成黏糊糊的团,像颗没化的红土粒。
“香客,左前方有漏网的!”
邓班的吼声裹着机枪的轰鸣撞过来,像块烧红的铁砸进冰水里,尾音在厂房的铁皮穹顶下弹了弹,震得铁架上的铁链“哗啦”
乱响。
我旋动瞄准镜旋钮的瞬间,十字准星里突然闯进个瘦高个——他像根被风扯斜的竹竿,从铁架后绕出来时,脊梁骨弯成道诡异的弧,迷彩裤的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爬满的静脉曲张,像捆缠在一起的紫绳,每走一步,青筋就往皮肤外鼓半分。
他手里的缅刀泛着淬过血的幽光。
不是直挺挺的刃,是弯成残月的弧,刀身的血槽里卡着半干的肉丝,混着暗褐的血痂,被他甩动的动作带得“嗖”
地飞出去,细如发丝的肉末溅在炸药包的黄色引线上,引线被这力道震得微微颤,缠着的透明胶带边缘卷得更厉害,露出底下半根被血浸硬的线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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