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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声里突然炸出阵急促的翻页声,“哗啦哗啦”
的,像有人在扯湿透的纸。
“‘雷朵’现在是金三角的毒瘤王!”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股要掀翻林子的狠,“制毒作坊藏在溶洞里,用童子军搅拌料;电诈窝点设在湄公河对岸的吊脚楼,电脑屏幕上全是国内受害者的脸;前阵子边防截获的器官运输车,冷藏箱里的肾还在渗血,标签上写着‘雷朵出品’——”
他顿了顿,耳麦里传来打火机“咔哒”
声,该是在猛嘬烟。
“军火库比边境供销社的货还全!
墙角堆着rpg火箭筒,货架上摆着改装步枪,连子弹都按口径码得整整齐齐,像卖糖果似的。”
烟圈吐出来的瞬间,他的声音又沉了沉,“他们的冰毒往泰国运时,藏在佛牌的空心底座里;海洛因淌进柬埔寨,就灌进椰子壳,在湄公河上漂着,船老大按暗语捞起来,壳上还留着牙啃的印子——现在倒好,敢把爪子往中国伸了!”
观察镜的视野里,片橡胶树叶突然飘落,在镜片上投下道转瞬即逝的影。
我盯着那片叶影,突然想起去年在糯卡窝点搜出的账本,纸页上记着“雷朵”
的名字,当时以为只是个小头目,原来竟是条藏在暗处的巨蟒。
指腹摩挲过镜筒的豁口,那里还沾着点去年的红土,干硬、发涩,像在提醒我:这林子底下埋着的,从来都不只是弹壳和罂粟壳。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像被什么东西哽在喉头。
耳麦里的电流声“滋滋”
地涨起来,裹着他粗重的呼吸,突然泄出点被死死攥住的怒——不是爆发的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沉,每个字都带着磨过砂石的糙:“南沙镇的中小学里,查出了新型毒品rkb1。”
“你们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毒?”
他猛地加重语气,指节捏紧话筒的闷响顺着电流传过来,“三天!
沾上的人活不过三天!
先是整夜整夜地看见幻觉,说自己的骨头在融化——不是慢慢变软,是像被强酸泡着的冰块,从指尖往心口淌,疼得用头撞墙,血糊满脸了还喊‘拿冰水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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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乱了半拍,像是在强压胃里的翻涌:“到最后,人就软得像堆被太阳晒化的沥青,瘫在地上,眼珠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嘴里淌着白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像漏了气的风箱。
禁毒队的法医解剖时,手套一拉开胸腔,所有人都闭了眼——五脏六腑全成了紫黑色,不是淤血的暗,是发乌的黑,像暴雨后烂在泥里的罂粟叶,叶脉里还凝着黏糊糊的汁,用镊子一夹就碎,腥气混着腐味,连戴三层口罩都挡不住。”
电流声突然静了半秒,接着,连长的声音沉得像块坠在界河底的礁石,带着股能冻裂红土的冷:“而这批货的制毒师,是糯卡的干女儿,洛红。”
“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
他特意把“二十三岁”
咬得极轻,却像根冰锥扎进人心里,“手里攥着至少两百条人命,男女老少都有。
上个月杨杰在界河下游发现的那具浮尸,你们还有印象吗?”
耳麦里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该是他在翻卷宗:“男的,四十出头,胸口有个梅花形的刀疤,五瓣,每瓣尖都带着倒钩,像朵淬了毒的铁花——那是洛红的标记。
法医说,刀是从左胸第三根肋骨缝里扎进去的,角度刁钻得像算好了位置,既让他死得慢,又能准准留下这朵疤。”
“那男的是南沙镇的护林员,”
他的声音里裹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前几天才确认身份,家里还有个读小学的女儿,书包上还挂着他编的竹蜻蜓。”
风突然从橡胶林深处钻出来,撞在老榕树上,叶子“哗啦”
响。
我攥着观察镜的手猛地收紧,镜筒边缘硌得掌心发疼——二十三岁,本该是像红土坡小学那些女老师一样,笑着教孩子折海棠花的年纪,而这个叫洛红的女人,却在用梅花刀疤给生命盖死亡的戳。
耳麦里的电流声又“滋滋”
地爬上来,混着连长压到最低的气音:“这朵疤,她在三个边民身上都刻过。
每个都在左胸,离心脏只差半寸。”
耳麦里突然掀起阵“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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