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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飞出去。
那唾沫里裹着半块没咽下去的牙床碎肉,带着铁锈的腥甜,划过道歪斜的弧线——没等雷清荷抬手,已经“啪”
地砸在他中山装的荷花扣上。
银质的花瓣被溅得发暗,血沫顺着纹路往下淌,像给那朵假花点了点红。
“你不是有七个义子义女吗?”
我喘着气,胸口的伤被扯得火烧似的疼,每说一个字都带着血沫飞溅,“都、都叫出来!
老子接着!
有本事……都来弄死我!”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喉咙里像有把锯子在拉,可眼里的光却比灯泡还烈,死死钉在他镜片后的冰潭上。
雷清荷没躲。
他只是慢悠悠地抬起左手,用拇指蹭掉荷花扣上的血沫,动作轻得像掸掉片雪花。
接着,一声冷笑从他齿缝里挤出来,不是尖锐的嘲,是沉在喉咙里的哼,裹着檀香的腻味,撞在满墙血污上:“想死?有这么容易?”
他捏着佛珠的手突然加快了转速,紫檀珠子相撞的“嗒嗒”
声变密了,像在给接下来的话打拍子。
“老大康达的枪,”
他抬眼时,镜片反射着灯泡的昏光,把那点冷意放得更大,“上个月在山头练靶,八百米外的苍蝇,他能一枪打穿翅膀根——子弹穿过去时,旁边的玻璃窗就颤了颤,连道裂痕都没沾,苍蝇掉在地上,翅膀还扑腾了三下才僵。”
佛珠转得更快了,几乎要磨出火星。
“老二山九的炸药,”
他顿了顿,指腹碾过颗最亮的珠子,“前阵子炸花岗岩,他用的药量刚够把整面山墙掀下来。
碎石子飞起来时跟下雹子似的,却颗颗都落在线画的圈里,最大的那块正好砸在三十米外的铁桶上,‘哐当’一声,桶底直接穿了个洞,小石子落进桶里,叮叮当当的,比戏台上的快板还齐。”
说到这儿,他突然低头,视线扫过我被铁链勒得发紫的手腕,像是在掂量什么。
“老三户志,”
声音里浮出点近乎炫耀的冷,“库房里的老步枪,枪栓锈得掰不动,他用块猪油擦三遍,再往枪管里灌点煤油,一拉就‘哗啦’响,打出去的子弹还能在五十米外穿铜钱眼。
上个月刚拆了把最新式的狙击枪,零件摆了一地,看着跟堆废铁,他闭着眼都能原样装回去,误差不超过半毫米——你们军械库的老兵,怕是都没他熟。”
每说一个字,佛珠的“嗒嗒”
声就往骨头里钻。
他说这些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可每个字都裹着股血腥气——康达的子弹、山九的碎石、户志的枪栓,在他嘴里成了把玩的物件,却在我耳里炸成了红土坡的硝烟。
我死死咬着牙,血沫又在嘴角堆起来。
原来那些情报册上的“神枪手”
“爆破专家”
,在他这儿不过是用来杀人的工具,像他指间的佛珠,转得越溜,沾的血就越多。
可我偏笑了,笑声带着血沫的腥,撞在他的冷意上:“就这些?老子……见过比这狠的。”
他捻佛珠的手指突然顿住,紫檀珠子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线吊住。
视线慢悠悠地扫向花粥,那目光在她转得飞快的匕首上打了个旋,嘴角竟微微往上挑了挑——不是笑,是嘴角的肌肉动了动,像牵动了根生锈的线,眼里浮出的那点笑意,比冰潭里的月光还冷,连睫毛的影子都透着股算计。
“峻左那小子,”
他开口时,佛珠又开始转,只是速度慢了些,“前阵子黑进你们边防的雷达站,就用台旧笔记本,指尖在键盘上敲得跟弹钢琴似的。
不到十分钟,屏幕上的绿点全没了,只剩白花花的雪花,滋滋啦啦地跳,跟台坏了的老电视似的。
你们的哨兵盯着雪花看了半宿,还以为是天阴干扰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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