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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响,镣环撞在水泥地上“当啷”
,铁球砸出浅坑,溅起的血珠在红雾里飞。
右侧肋骨的旧伤被扯得裂开,疼得像有人往骨缝里撒粗盐,还混着沙砾,每抽一下都钻心地疼。
我能感觉到后背的血痂在剥落,新血顺着脊梁往下淌,把迷彩服浸得发沉,布料粘在皮肉上,抽搐时被扯得“刺啦”
响,像有人在撕块浸了血的布。
可就在这疼里,有片光突然亮起来。
是新兵连的操场。
七月的太阳把水泥地晒得发白,热浪往上冒,鞋底粘住地面,抬脚时“刺啦”
响。
国旗杆笔直地戳在操场中央,红绸子被风扯得猎猎响,金芒在阳光下跳,能看见丝线织的星,每道褶皱里都藏着光。
我们穿着新熨的军装,站成整齐的方阵,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在军帽的帽檐上“嗒嗒”
响,砸在枪托上晕开小水痕。
“都站直了!”
指导员的吼声裹着白杨树叶的“哗啦”
声,他的军靴踩在发烫的地上,每步都带着风,“军人的脊梁,是直的!”
我站在第三排左数第四个位置,枪托抵着右肩,木质的纹理被汗水浸得发亮。
左手的指尖因为握枪太用力,掐进了掌心,可那点疼远不及心里的热。
风从队列里钻过,掀动衣角时,能听见布料相撞的“沙沙”
,混着国旗的猎猎声,像在给我们的心跳打拍子。
抽搐还在继续,红雾里的黑影越来越近,可那片操场的光却越来越亮。
我死死盯着那片亮,任凭虫子在骨头里钻,任凭白沫糊住了眼——只要这光还在,就什么都打不垮。
太阳像团烧透的烙铁,悬在头顶上炙烤。
水泥地被晒得发白,热浪往上冒,脚底板贴上去能闻到股淡淡的焦糊味——是胶鞋鞋底被烫化的腥气,混着操场边白杨树蒸腾的木叶味,往鼻孔里钻。
国旗杆笔直地戳在操场中央,红绸子被风扯得猎猎作响,不是轻柔的飘,是带着股劲的扬,每道褶皱里都藏着光:靠近旗杆的地方被晒得发亮,像镀了层金;边角的流苏打着旋,金线绣的星在光里跳,能看清丝线拧成的细股,被风拽得绷直,像要从布料里飞出来。
我们站成的方阵,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军帽檐压在眉骨上,挡住了大半阳光,可汗水还是顺着额角往下淌,没入衣领时带着点痒,顺着脊梁往下爬,在裤腰处积成小小的水洼,把橄榄绿的布料浸成深褐,贴在皮肤上黏糊糊的。
没人敢动——哪怕后颈的汗顺着脊椎往下淌,痒得像有小虫在爬;哪怕膝盖被晒得发烫,腿肚子的肌肉突突跳。
队列里只有风过白杨的“哗啦”
声,还有远处哨兵换岗的脚步声,脆得像敲在钢板上。
,!
“举起右拳!”
指导员的声音突然炸开来,像闷雷滚过操场,裹着白杨树叶的沙沙响,撞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他站在队伍前头,军大衣早被他脱了搭在臂弯里,短袖军装的领口被汗浸成深绿,可腰杆挺得笔直,像根没弯过的钢筋。
我猛地抬手。
胳膊像灌了铅,却被一股热劲推着往上举,越过头顶时,肩关节“咔”
地响了声。
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骨缝里渗着汗,把掌心的茧子泡得发软。
掌心的汗顺着指甲缝往里钻,掐得掌心生疼,可那疼远不及心里的热——像揣了团火,从心口往四肢窜,连冻过的指节都在发烫。
风从队列里钻过,掀动衣角时,能听见布料相撞的“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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