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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西装裤的膝盖处——他竟像没察觉,目光始终没离开辛集兴的脸,从眉骨的疤扫到紧抿的唇,再落到被麻绳勒出血的手腕,像在掂量一块铁的硬度。
突然,他捏着打火机的手扬了扬。
那枚铜制打火机壳上刻着细密的回纹,边角被磨得发亮,此刻“啪”
地砸在红木茶几上,声音脆得像冰裂。
火星子从熄灭的雪茄头蹦出来,落在光可鉴人的桌面上,烫出个几乎看不见的黑点儿。
“有意思。”
雷清荷站起身。
定制西装的肩线挺得像两块切割精准的黑铁,衣摆随着动作扫过真皮沙发的扶手,带起股冷冽的雪松古龙水味,混着未散的雪茄烟味,像把淬了冰的刀。
他的皮鞋踩在地毯上,绒毛吸走了所有声响,却让空气里的压迫感更重了——像一头豹子踮着脚靠近,明明没声,却能让人听见自己心脏撞肋骨的“咚咚”
声。
“雷朵缺个能镇场子的。”
他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指尖往窗外偏了偏,那里是沉沉的夜,“码头仓库的黑拳台太窄,容不下你这身本事。
留下来,比打一场拳赚得多——多到你能把那破格斗俱乐部买下来,再浇上汽油烧了。”
辛集兴的眉骨轻轻跳了跳。
不是明显的动作,是眉峰处的肌肉往起攒了半分,又迅速松开,像被风吹动的草。
他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片青影,遮住了瞳孔里的情绪,只有紧咬的牙关泄露了些什么——下颌线绷得像块冷铁,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浮了浮,像条要破皮肤而出的青蛇。
呼吸比刚才沉了,每口气吸进来,都带着檀木椅的清香和自己血的腥气,在肺里打了个转,又缓缓吐出去,没接一个字。
“当然,”
雷清荷往前挪了两步,皮鞋尖离辛集兴的膝盖只剩半尺,“得有投名状。”
他说这话时,身体微微前倾,西装领口的银质领针在光里闪了下,针尾的小钻映出辛集兴被绑的手腕。
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清他胡茬根部的青黑,能闻到他呼吸里混着的威士忌味——不是廉价的呛,是陈年橡木桶的醇,裹着雪茄的焦,像杯淬了毒的酒。
“证明你不是警察,”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气音擦着辛集兴的耳廓过去,带着点痒,却比冰还冷,“也不是来报仇的。”
弯腰的瞬间,他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半圈,露出锁骨处块浅褐色的斑——是旧枪伤,子弹从这边进去,没穿过去,在肉里留了个永恒的印记。
辛集兴的目光落在那斑上,突然想起黄导左胸的疤,也是这样的形状,只是更深,更暗,像朵开败了的花。
雷清荷的指尖突然悬在辛集兴眉骨的疤上方,没碰,却带着股逼人的寒气。
水晶灯的光顺着他的指缝漏下来,在那道旧伤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撒了把碎玻璃。
空气里的皮革味、血腥味、古龙水味缠成一团,压得人喘不过气,像有只无形的手,正扼住谁的喉咙。
走廊里的脚步声先钻了进来。
不是皮鞋的脆响,是厚重的胶底鞋碾过地毯的“沙沙”
声,混着拖拽重物的摩擦音,像有人拖着袋潮湿的沙子往屋里走。
紧接着,那扇雕花木门被“吱呀”
一声推开——门轴锈得厉害,每动一下都发出牙酸的摩擦声,带着股陈年的木头腥气。
山九堵在门口,像尊黑铁塔。
他的绸面衬衫皱得像团揉过的纸,领口沾着块暗红的渍,不知是血还是酒。
左手死死攥着麻袋口的麻绳,右手撑着门框喘气,喉结滚得像头刚跑完山路的牛。
麻袋在他脚边扭来扭去,粗麻布被撑得鼓鼓囊囊,边缘磨出的毛边挂着几根干草,还沾着点码头的黑泥,一看就是从泥地里拖过来的。
“雷总,人带来了。”
山九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嘴角却咧着笑,那颗金牙在水晶灯的光里闪得刺眼。
他猛地一松手,麻袋“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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