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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顺着眉骨往斜下方划,像在空气里模拟刀锋的轨迹,“从额头开始,一直划到下巴,把脸劈成两半。”
雪茄的余味喷在辛集兴脸上,带着股烟草的苦,“让黄导泉下看看,他当年总说可惜的这张脸,现在成了什么样。”
提到黄导的瞬间,辛集兴的下颌突然绷紧,咬肌突突地跳。
后颈的疼痛猛地加剧,像那根生锈的钉子被人狠狠捶了下,眼前瞬间发黑。
他能感觉到麻绳勒进肉里的疼,能闻到自己血的腥气,还能听见雷清荷指尖悬在眉骨上方的呼吸声——轻得像条吐信的蛇,正等着咬下去。
提到黄导的瞬间,辛集兴的肩膀像被无形的手猛拽了把,骤然绷紧。
三角肌的硬棱突突地跳,斜方肌绷成道铁线,连带着后颈的肌肉都往一块儿缩,像张被拉到极致的弓,弦随时都能崩断。
浸过蜡的麻绳本就勒得肉疼,这猛地一挣,粗糙的纤维直接嵌进破皮的地方,“刺啦”
一声磨开道新口子。
血珠顺着绳缝往外涌,先是小颗小颗地坠,砸在檀木椅的扶手上,溅开半指宽的红,像滴在木头上的漆;接着汇成细流,顺着扶手的雕花纹路往下爬,在凹槽里积成小小的血洼,映着水晶灯的光,亮得刺眼。
“我不是警察。”
这句话从齿缝里挤出来时,带着股铁锈的腥气。
辛集兴的牙关咬得死紧,下颌线绷成道冷硬的棱,喉咙里像卡着块烧红的铁,每个字都磨得发涩。
他没看雷清荷,视线死死钉在自己滴血的手腕上,血珠坠在檀木的深色木纹里,像朵刚绽就蔫了的花。
“哦?”
雷清荷挑了挑眉,眉骨的皮肉往上堆了堆,把鼻梁那道疤扯得更明显了。
他弯腰捡起地毯上的铜制打火机,指腹在冰凉的金属壳上蹭了蹭,打火机在掌心转了个圈,防风罩的纹路硌着他的老茧,发出细碎的“沙沙”
声。
“那你是什么?”
他的指尖突然停住,打火机的火苗“噌”
地窜起来,蓝焰舔着他的指腹,却没烧着——他捏得极稳。
火光在他眼底晃了晃,映出点残忍的笑,“替黄导来讨债的?”
,!
他顿了顿,把打火机“啪”
地合上,火苗灭得干脆。
“他啊,”
声音轻得像说天气,尾音却卷着冰碴子,“被我们埋在后山的松树林里,离那棵歪脖子松树不远。
现在这时候,估计骨头都被野狗刨得差不多了吧。”
辛集兴猛地抬眼。
瞳孔骤然缩成针尖,眼底的平静瞬间碎了,像块被砸裂的冰。
刚才还紧绷的肩膀突然垮了半寸,不是松弛,是被这句话砸得发虚,连带着呼吸都漏了半拍。
后颈的旧伤又开始抽痛,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疼得他眼前发黑。
“我不是警察。”
他又说,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像块浸了水的石头沉进冰窖。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不是怕,是被那“野狗刨骨”
的话剜得生疼。
指节在麻绳里攥得发白,虎口的旧疤被磨得发烫,血和汗混在一块儿,把绳结浸得黏糊糊的。
雷清荷盯着辛集兴看了足有半分钟。
水晶灯的光在他鼻梁的疤上明明灭灭,那道蛇似的旧伤像活了过来,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轻轻蠕动。
指间的雪茄早灭了,灰柱却还顽固地悬着,直到他喉结滚了滚,才“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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