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12章 后山夜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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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颤了颤。

他收回手,指尖沾了点冷汗。

雷朵的布防早被他在宴席上刻进了脑子里,不是靠听,是靠看——正门岗亭里的两个守卫,电击棍的保险栓都没拉开,却总爱把棍头往裤腿上蹭,该是新手;后院围墙上的红外感应藏在爬藤里,绿幽幽的光比萤火虫亮半分,巡逻队的手电筒每晃过那里,就会顿一下,显然是怕触响警报;巡逻队换岗的间隙有三分二十秒,刚才数着秒针跳时算过的,够他从二楼窗口翻下去。

最要命的是后山。

雷清荷说那是“盲区”

,实则是故意敞着的口子。

山口那三个老手总爱蹲在歪脖子树下抽旱烟,烟袋锅的火星在夜里能亮到半坡;狼狗是蒙古细犬串,耳朵尖得能听见百米外的草动,据说上个月刚把个想逃的货工咬得露出了骨头——那些狗鼻子尤其毒,山九在宴席上吹嘘时,唾沫星子溅到了辛集兴手背上:“埋三尺深?照样能把土刨开,连带着骨头渣都给你舔干净!”

,!

皮鞋声在宿舍门口停了。

有人用手电筒往门缝里扫了扫,光柱带着灰尘的白,在地上投出道斜痕,像把刀往辛集兴脚边划。

他屏住气,听着外面的人低声说笑,其中一个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这新哥看着面冷,刚才宴席上喝了三瓶白的呢……”

另一个接话时,鞋跟又磕了下地面:“雷总看上的人,能是软货?”

声音渐渐远了,像被走廊吞了进去。

辛集兴睁开眼,窗外的月光刚好移过床脚,把地上的铁栏影拉得更长,像张刚收紧的网。

他摸了摸虎口的旧疤,那里又开始发烫——当年在柳河垭口,我替他挡刀时,血就是顺着这道疤往下淌的,热得像火。

此刻那热度正顺着指缝爬,烧得他后颈的疼都淡了些。

得去后山。

这念头像颗钉子,突然钉进脑子里,带着股狠劲。

管他什么岗哨什么狗,那只表还在转,表针指的方向,就该是他要去的地方。

“老东西……”

辛集兴对着空墙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铁皮,涩得发疼。

尾音没散开,在逼仄的宿舍里打了个旋,撞在脱壳的墙皮上,碎成几片,像他喉间卡着的沙——那不是真的骂,是带着哽咽的疼,舌尖顶在上颚时,连牙龈都跟着发酸。

他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眉骨的疤,那里的皮肤还在跳,像被柳河垭口的风吹得发颤。

记忆突然就漫了过来。

柳河垭口的风是卷着沙的,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那天的日头毒得很,晒得石头烫脚,他趴在掩体后,嘴唇干裂得能撕下皮,喉咙里像塞了团干棉花。

然后“我”

就爬了过来,迷彩服后背被汗水浸成深褐,又被风沙糊成浅黄,像块被揉皱的土布。

袖口磨出的破洞像只张开的小嘴,露出里面卷边的布筋,混着点沙砾,晃得他眼睛发涩。

“我”

的胳膊就在那破洞底下支着,小臂上的疤看得清清楚楚——是上次替他挡开山刀时留下的,月牙形的疤肉翻着,边缘结着层硬痂,像块没长好的树瘤,新肉从痂下钻出来,红得发亮。

那时“我”

正把军用水壶往他怀里塞,壶身烫得像块烙铁,是被太阳晒的,壶盖没拧紧,晃悠时漏出的水顺着“我”

的手腕往下淌,在那道疤上划出道亮痕,像条细小的河。

“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我”

的声音从风沙里钻出来,哑得像被水泡过的麻绳,每个字都磨得发毛,却带着股砸不碎的硬。

说话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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