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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疼不再是钝酸,是带着尖的锐,顺着肋骨缝往嗓子眼钻,逼得我身子不受控地往下塌,脊梁弯成道紧绷的弓。
“别动。”
辛集兴的手突然攥紧我胳膊,指节掐进我被冷汗浸软的肌肉里,力道大得像要嵌进骨缝。
他的呼吸贴在我耳后,带着急颤,下一秒,右手的指节“咚”
地顶在我后腰第三块脊椎骨上,不轻不重,却带着熟悉的急——是我们当年在搏击台练的暗号,指尖抵着骨头的震颤里,藏着三个字:“有情况”
。
我借着他的力道往上挺,后背的肌肉像被拉满的弓弦,每一寸都绷得发疼。
眼角的余光往右侧扫,柴火堆边缘的枯柴“咔”
地掉了根,惊得我心脏漏跳半拍。
就在那瞬间,松树后有什么动了——不是花粥那种踩着高跟鞋的轻,是道黑影“嗖”
地贴回松树粗干,快得像只受惊的熊。
那影子太矮,头顶只到松树半腰,肩背却宽得离谱,像口倒扣的瓮,把半棵松树的光都挡住了。
是阿彪。
花方手下最蠢也最狠的那个,总爱把那把锈匕首别在腰后,刀鞘磨得发亮,刀刃却裹着层黑锈,像泼过没擦净的血。
我甚至能“看”
到他此刻的样子:佝偻着背,左手攥着刀柄,右手往嘴里塞着什么——他总爱在暗处嚼生蒜头,那股冲味能飘出半里地。
,!
松针堆里突然响起“簌簌”
声,不是风刮的,是脚掌碾过枯枝的响。
一下,又一下,每响一声,就有片松针“啪”
地弹起来,露出底下被踩白的石子。
二十步,最多二十步。
我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粗得像破风箱,带着痰音从树后滚过来,“呼哧——呼哧——”
,每口都像要把肺咳出来,却又压得极低,像头藏在草里的野猪,正竖着耳朵听动静。
阳光还在脸上烧,左胸的疼没退,后背被辛集兴攥着的地方却沁出层冷汗。
我知道,阿彪的眼睛正从松树的缝隙里透出来,像两束淬了毒的光,扫过我和辛集兴的每一寸动作。
而他腰后的那把卷刃匕首,此刻大概已经被汗浸得发滑,只等我们露出半点破绽,就会“噌”
地抽出来——就像上次,他用这把刀划开小马的喉咙时,刀卷刃的地方,还卡着点暗红的肉渣。
“这就是雷总说的‘新人’?”
辛集兴的声音突然炸出来,像块冰砸在热石头上,带着刻意冻出来的倨傲。
尾音往上挑了半分,却在“人”
字上碾了碾,磨出点不耐烦的糙。
他的军靴尖往我腿弯处一勾,不是用力的撞,是带着试探的挑,像逗弄一只受伤的野狗。
“伤成这样,脊梁都挺不直,还能做事?”
我顺着那股力道往旁踉跄,膝盖骨“咔”
地错了半寸。
左手像被线牵着,猛地按在左胸——那里的纱布早被血浸成深褐,掌心按下去的瞬间,伤口像被撒了把盐,疼得我喉结滚了滚,半声“嘶”
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气音的颤。
军绿色作训服的袖口往下滑,露出手腕上那片淤青,紫黑里泛着青,像条被踩烂的死蛇,鳞片都翻了起来。
阳光正好落在上面,那颜色亮得扎眼,像块刚从血里捞出来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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