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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集兴的怒是演出来的,声音里裹着刻意的糙,却在我耳边用气音吐字,热气扫过耳廓,带着松针的涩:“别盯着画看,那是雷清荷的命根子,花了三百万请人画的,礁石缝里的船、浪头的走向,全是他藏货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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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低下头,额头“咚”
地磕在地板上。
大理石的凉顺着额头往颅骨里钻,像条冰蛇往骨髓里游,连带着后颈的筋都绷得发僵。
锁骨的新伤被这一震,线脚像是要扯开,疼得我牙床发酸。
“嗬嗬……”
雷清荷的笑声从头顶漫下来,不是笑,是喉咙里卡着痰的碾动声,像台漏风的破风箱在拉。
他站起身,擦得锃亮的黑皮鞋“嗒、嗒”
地往我这边走,鞋跟钉的铁掌碾过地板缝,“咔”
地蹭出火星。
停在我手旁时,他故意顿了顿,然后——“碾”
。
铁掌的棱边压在我手背上,不是花方那种往死里踩的狠,是慢悠悠地碾,像在试块木头的硬度。
指骨被压得“咯吱”
响,第一根、第二根……骨缝里的酸麻顺着胳膊往腋下爬,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鞋跟的纹路,正往我掌心的旧伤里嵌——那是花方踩的,此刻被碾得发涨,像要裂开。
“听说你恨解放军?”
他碾着我的手,声音里带了点笑,绿玻璃狼眼从上方垂下来,“刚好,三天后有批货要运,过柳河垭口时,可能会碰到巡逻的……”
“我能弄死他们。”
没等他说完,我突然抬手。
不是缓动,是爆发式的攥——五指像铁钳,“咔”
地扣住他的脚踝。
黑衬衫的袖口被这动作带得往下滑,露出手腕上那片紫黑的淤青,是花方的军靴碾出来的,青里泛着黑,像条被踩烂的死蛇,在顶灯底下亮得扎眼。
我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裹着刚缝好的伤口的疼,像被砂纸磨过的铁,锈迹斑斑:“用他们的血,祭我弟弟的魂。”
攥着脚踝的手故意抖了下,不是怕,是演的狠戾。
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里。
左脸的纱布下,老周刚划的伤口在发烫,血顺着纱布往里渗,那点疼混着手背被碾的酸,倒真像淬了毒的恨,从骨头缝里往外冒。
雷清荷的脚突然松了。
他低头盯着我攥着他脚踝的手,鼻梁的疤在灯光下投出片阴,半晌,突然笑出声——这次是真笑,却比刚才的“嗬嗬”
声更让人发毛。
他弯腰,用没握匕首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掌心的老茧蹭过纱布,“不错。”
狼头匕首被他拔起来,刀尖在我眼前晃了晃,“三天后,让我看看你的血,够不够热。”
我没抬头,额头依旧抵着冰凉的地板,可藏在衬衫下的手,已经摸到了后腰那块铁皮羊头。
羊角的棱边硌着皮肉,像在提醒我——柳河垭口的浪,很快就要来了。
雷清荷的皮鞋突然松了劲,铁掌碾过我手背的力道像退潮的浪,一点点敛去。
但没等我松口气,他的影子已经压了下来——弯腰时,红木椅腿在地板上刮出"
吱呀"
的轻响,带着股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那把雕花匕首突然探过来,不是刀尖,是银质狼头刀柄,"
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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