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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袈沙在坤沙手下时,单手拧断过三个叛徒的脖子,”
他的视线扫过花粥的红指甲,嘴角勾出点冷笑,“论狠,可比你哥花方多了三分,至少他拧断的脖子,没一个是歪的。”
花粥脸上的笑突然僵住。
嘴角的弧度像被冻住的波浪,眼里的钩子也收了收,红指甲猛地缩回去,指尖在掌心蹭了蹭,像是被烫到。
她的目光往下飘,越过我敞开的黑衬衫领口,落在胸口露出的绷带边缘——那点白在深色衣料上格外扎眼,像雪落在泥里。
“但愿如此。”
她哼了一声,转身时红裙子的下摆“扫”
过我的军靴,带着股甜得发晕的脂粉香,和走廊里的腥气撞在一起,更显诡异。
“雷总在顶楼会议室等你,”
她的银链又响起来,声音飘在身后,像条吐信的蛇,“说是有‘好东西’要给你瞧瞧,保管你见了,腿都挪不动。”
走廊里的灯突然晃了晃,暗金色的光落在辛集兴的侧脸上,他的下颌线绷得发紧。
我摸了摸后腰那块铁皮羊头,边角硌着皮肉,却比花粥的红指甲更让人踏实。
所谓的“好东西”
,用脚想也知道是什么——要么是待运的货,要么是雷清荷给新人的“投名状”
。
而我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会议室的铁皮门像块生了锈的棺材板,推开时“吱呀——嘎”
地拧出长音,锈轴摩擦的锐响里裹着铁皮的震颤,像只老鸦被掐住脖子,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三圈回音。
门把手上的漆早就掉光了,露出底下的黑铁,握上去凉得像攥着块冰,掌心的汗一沾,立刻洇出片湿痕。
雷清荷就坐在主位上。
红木会议桌被他的胳膊肘压出道浅痕,他指间转着柄雕花匕首,银质刀柄的狼头在顶灯冷光下泛着青,狼眼嵌的绿玻璃珠刚好对上他鼻梁那道疤——疤从左眉骨斜划到嘴角,像条冻僵的蛇,此刻正随着他转匕首的动作轻轻颤。
他转得极慢,匕首刃口偶尔扫过桌面,“沙”
地蹭出细屑,像在磨指甲。
“辛集兴说你很能打?”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块冰锥往人天灵盖扎。
话音未落,手腕一翻,匕首“咚”
地往桌上扎——不是轻放,是带着劲的砸,刀尖“噗”
地咬进红木半寸深,刀柄上的狼头震得轻晃,绿玻璃眼珠像在瞪人。
我没应声,视线却被他身后的墙勾住了。
那里挂着幅油画,镶着鎏金框,框角磕掉块漆,露出底下的铜色。
画的是柳河垭口的暗礁,墨黑的礁石像群蹲在水里的鬼,浪涛拍上去,碎成白花花的沫子,竟真像堆散了架的骨头;礁石缝里藏着艘小渔船,帆布破得像块烂抹布,被浪拽得歪歪扭扭,船桅上还飘着半面看不清的旗。
——那是我和杰哥当年藏过电台的地方。
心脏突然被什么攥了下,左胸的旧伤跟着抽痛,像有根线从画里伸出来,正往伤口里缠。
“咚!”
后膝弯突然挨了下狠的,是辛集兴的军靴。
力道比在山上重了三成,骨头像被钝器敲了下,我“噗”
地往前栽,膝盖磕在地板上——不是地毯,是光溜溜的大理石,凉得像敷了层冰,疼顺着骨头缝往胯骨爬。
黑衬衫领口被这一扯裂得更开,露出锁骨处老周刚缝的新伤,线脚是歪的,红嫩的皮肉从线眼里鼓出来,像条刚褪皮的虫,在灯光下亮得扎眼。
“雷总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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