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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速加快,充满了恳切,“现代医学的所有手段都己经用尽,但病情仍在急速恶化…我们院长,还有杨厅长,都恳请您能过去看看,给孩子…也给束手无策的我们,指一条明路。”
他没有用“会诊”
这个词,而是用了“指一条明路”
,姿态放得极低。
李道一放下手中的小秤,目光在欧阳自奋充满信任和急切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那目光似乎能洞悉一切。
“溶骨?孩子?”
李道一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是的,才七岁。”
欧阳自奋的声音带着痛惜。
李道一沉默了几秒。
他没有问任何病情细节,没有要病例报告。
只是转身,走到诊桌旁,拿起搭在椅背上的一件同样质地的灰色外褂,动作自然地穿上。
“走吧。”
他说。
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去处理一件寻常事。
欧阳自奋心中一块大石头仿佛落了地,立刻侧身让开道路,语气充满感激:“谢谢您!
李先生!
车就在外面,我己经准备好了。”
回医院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沉默。
欧阳自奋专注地开着车,目光不时恭敬地瞥向副驾驶的李道一。
他的内心充满了希望,仿佛身边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带来生机的神祇。
那一点点属于科学家的疑惑,像风中残烛般微弱——他真的能创造奇迹吗?但这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更强大的信任取代:李哥一定可以!
必须可以!
李道一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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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光影在他脸上明灭交替。
这种沉默在欧阳自奋看来,充满了高人风范和深不可测的气度。
他不敢打扰,只是将车开得越发平稳,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发生的、可能超越他理解范围的“治疗”
的无限期待。
车子驶入医院地下停车场。
电梯上行。
特护病房区特有的那种混合着消毒水和沉重病气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走到三号病房门口,欧阳自奋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李道一,语气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李大夫,需要先看看孩子的所有检查报告和影像资料吗?很厚的一摞,包括基因测序的部分结果。”
李道一脚步未停,首接推开了病房门。
“先看人。”
病房里,陈小宝依旧安静地躺着,像一片随时会飘零的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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