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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段回到监狱的场景。
对着睡眠中的提奥多拉,狄迪慕斯的独白是优雅的情歌:“甜美的玫瑰和丁香花……”
[31],音乐由不规则的节奏和长短不一的句法组成,是心神不定的忧虑和珍贵之心夹着不知所措的惶惶。
提奥多拉求死的咏叹调“朝圣者的归宿……”
[32]带着轻微西西里风范的舞曲,是甜蜜中的辛酸。
有这样求死的吗?这段咏叹调用旁敲侧击的间接手段,又一次把剧情推向**。
也许是我无知,总觉得提奥多拉这段咏叹调实在太绝,和紧接着狄迪慕斯的唱段之间存在不可忍受的心理断层。
我想这种段落的形式感是清唱剧的特点,也是它的局限。
可以想象,要是莫扎特,这里一定会有趁热打铁的妙方。
提奥多拉和狄迪慕斯的重唱达到的戏剧**不是激越和慷慨激昂,而是炉火纯青的内向。
五个声部的乐队间奏给旋律增添了复杂的层次和音质,弦乐的因素被层层皴入重唱,微薄的清澈加上半透明的光泽,嵌入圆润的人声歌喉。
双重唱的音乐一波一折,一层一叠,相互承接包容,时而交织并列,时而悠然独往。
这段音乐非语言可以描绘,只可闭目去听。
重唱结束在F小调,紧接着伊蕾妮的唱段由降D和弦奇迹般开始,乐队的间奏预示冰冷凝重的晨光。
基督徒在祈祷,疲惫的葬礼步履踩着降b小调的阴影进来。
音乐步入幕终的合唱。
这是合唱三段体的中段,它从微末的具象开始,渐渐蔓延开来。
突然,这机械的步伐秉烛不前,空中爆发出亨德尔《弥赛亚》中“哈利路亚”
的主题——这第二幕的剧情动**,飘逸的超越突然撞上脱颖的喜悦,最终,却是如此奇迹一般画上句号,强行带回现世人间舞台!
第三幕是第二幕的延续,是**之间潜入低谷的间隙迂回。
第三幕由Irene的咏叹调开始。
音乐是狂热的宗教陶醉,带着世俗的温情和中段纠结不清的幽怨。
亨德尔为伊蕾妮所写的咏叹调不多,但是每首都是杰作。
伊蕾妮的音乐是戏剧内部另一层面的中坚支柱。
她的音乐性格稳定统一,即使中段的起伏也被控制在平衡的基调之中。
随后提奥多拉的音乐和歌词有着相当的距离,音乐是人生命运的飘忽无意。
提奥多拉接受狄迪慕斯的帮助逃脱命运的归宿,但她犹豫徘徊,这是一波三折的巧妙,提奥多拉的性格经过迂回转折,最后才能完成肯定。
信使给剧情带来重要的转折:罗马法庭认可狄迪慕斯的真诚和勇气,也对提奥多拉纯洁的献身精神刮目相看,因此对提奥多拉的惩罚改为死刑不是凌辱。
改为死刑的关键在于实现了提奥多拉殉难的理想,这对提奥多拉这个人物的最终完成至关重要,在戏剧逻辑上也顺理成章。
随后,在和伊蕾妮的重唱之中,提奥多拉急不可待地欢快是戏剧的必然走向。
音乐至此回到原先的戏剧动态上来:“公主真要飞翔?……”
[33],重唱的性格鲜明生动,这时的提奥多拉已是一个超越肉身的自由灵魂。
她的回答轻松无羁。
同样求死如归,和她在监狱面对狄迪慕斯浸在西西里舞曲中的泪水相比,此刻喜悦的心情犹如竭止不住的泉水,清澈叮咚作响。
连伊蕾妮焦虑的音乐也为之感染,小提琴的旋律像是拴不住的小鹿,迫不及待冲将出去。
在罗马法庭一景,赛普提米乌斯为狄迪慕斯和提奥多拉说情的咏叹调“从纯真之泉……”
[34]是段优美的音乐。
作为罗马人,善良的赛普提米乌斯和暴怒的瓦伦斯形成强烈对比。
瓦伦斯的音乐毫不逊色,性格同样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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