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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山是到现在才意识到柳如霜是真的放下了，她问这话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而是恢复了本来浪荡的性子。
“你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回城，所以才这么卖力的干活。”
柳如霜笑得有些僵硬，她觉得有些丢脸。
她并不是觉得劳动丢脸，而是面对沈万山质问的时候丢脸。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平常不好好学习的同学，在快考试的时候不眠不休的学习，“老师”
还过来看笑话。
如此卖力的劳动，不是为了回城，还能是为了什么？劳动致富都是骗那些蠢人的。
劳动要是真的能致富，那世界首富应该是头驴。
在回城的事情上，柳如霜不是没想过找关系走后门，毕竟凭她的聪明才智，用点计俩，弄一个回城指标跟吃糖豆一样简单。
可柳如霜这一次想自食其力，这是她和沈万山人生之中最后的半年了，她只是单纯地想在沈万山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回城这件事，她
想靠自己。
可是她目前除了挣工分之外，也想不到什么堂堂正正的法子，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回答我，你想回城？”
男人音量抬高，又问了一句。
柳如霜白了他一眼：“我本来就是城里人，想回城多正常，你们这些村里人，不还想办法削减脑袋往城里钻呢吗？”
她本来就是来生产队插队的知青，她的家人和朋友都在城里，回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别说她想回城，生产队但凡长相过得去的小姑娘，都希望能找一个在城里工作的对象，上个月张大脚的闺女就嫁给了二婚的一个棉纺厂的男人。
张家闺女才十八岁，嫩得能掐出来水一样，那二婚男人三十八，走在一起还以为俩人是父女俩。
就这还有不少人羡慕张家闺女，毕竟嫁到城里就是城里人，说句时髦的话，这叫实现了“阶级的跨越”
。
沈万山听完她说的话，唇角微勾，猛地矮下身子，把自己黑黢黢的脑门子杵到了柳如霜跟前。
“嗯？”
她一脸莫名，很是不解。
“你看看我脑门子够尖吗？”
“你什么意思？”
柳如霜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疲劳过度出现了幻觉，她觉得现在的沈万山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一样，总觉得邪气。
想着改天要不要找个什么巫婆神棍来驱一下鬼。
柳如霜虽然是个文化人，可是有些东西不得不信，就例如她重生的事情用
科学知识就没有办法解释。
沈万山挺直身子，笑意深了几分，眼神直白又诚恳：“我跟他们一样，也想往城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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