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工夫茶始闵老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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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韬光养晦的商人,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一方面,他需要把松萝茶做成董其昌口中的“得啜尤物”

,做成名动天下的奢侈品,以获得良好的营销溢价。

另一方面,也需要以创新的思维,凭借自己炉火纯青的精湛茶艺,把世人皆知的闵茶泡得尽善尽美,以汤社主时代风雅。

闵汶水作为一个倾身事茶的老人,半隐半显,逍遥自在,一生清白又能名垂青史,不也足够了吗?

对闵老子倾慕不已的张岱,在明亡后,披发苦隐山中,写尽国破家亡之悲愤。

相反,以文人自居的周亮工,在明清易代之际,却转而降清,历经宦海沉浮,受尽人格侮辱,他曾两度下狱,病死之后,又被乾隆皇帝列入钦定的《贰臣传》。

周亮工半生坎坷,一世风霜,令人唏嘘,曾经的文人气节与风骨呢?孰是孰非,云泥之别。

从明代茶坛领袖朱权开始,提倡饮茶“有裨于修养之道”

,喝茶“为君以泻清臆”

,“然而啜茶大忌白丁”

(《茶谱》);到陆树生的“煎茶非漫浪,要须其人与茶品相得”

(《茶寮记》);再到文震亨的“必贞夫韵士,乃能究心耳”

在烹茶时,明代的文人包括朱权、陆树生、许次纾、徐惟起等,均极力主张:“择一人稍通茗事者主之,一人佐炊汲。

客至,则茶烟隐隐起竹外”

(《茶寮记》)。

许次纾则认为:“然对客谈谐,岂能亲莅,宜教两童司之”

(《茶疏》)。

徐惟起则强调:“茶事极清,烹点必假姣童、季女之手,故自有致”

(《茗谭》)。

周亮工自然也不例外,烹茶时,也必须假借童子之手。

他在《闽小记·德化瓷》一章写道:“予初以泻茗,黯然无色,责童子不任茗事,更易他手,色如故。”

即是例证。

而闵老子无论是张岱到访,还是周亮工见他酌客,他在泡茶时,凡事必躬自执劳,亲力亲为,从择水、起炭、冲瀹、酌茶等,不假童子,速如风雨,均是一人贯穿茶事之始终。

这也是闵老子事茶,与明末传统文人的不同之处。

明代永乐甜白暗花菱花式杯,高3.8厘米,口径8.5厘米

明代中叶以降,资本经济开始萌芽,商品经济发展迅速。

特别是随着明末政治局势的恶化以及阳明心学的兴起,曾盛行于明代前期的程朱理学,一度陷入巨大的信任危机之中,过去束缚着士人阶层的情感、欲望,获得了空前的承认与解放,这势必会对过去以儒家伦理精神为核心的传统古雅美学,从社会上层乃至底层,都形成了剧烈的动**与冲击。

当基于人性之上的世俗之美,得到社会的默认或追捧之后,明末文人的审美与追求,自然也呈现出惊世骇俗的分化。

从此,一大批郁郁不得志的文人,开始由关注外界评价,进而转向更加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

由传统文人的栖神物外、不役于物、寄意玄虚,渐渐开始寄情于物、放纵性情、沉溺欲望、流于无度的感官享受。

对茶的审美,亦非是过去超越世俗的道德领悟。

对茶的感受,也不是纯粹的俭以养德、颐养性灵,而是全然地沉醉于色、香、味、形、韵的感官享受之中。

当袁宏道受到李贽的影响之后,则说:“人情必有所寄,然后能乐。”

袁宏道的观点影响到了张岱,故张宗子在《陶庵梦忆》中写道:“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

于是,癖好便成为明末部分文人标榜个性、才情、理想及生命本真的追求。

吴兴姚绍宪,在写给许次纾的《茶疏序》中,曾评价道:“武林许然明,余石交也,亦有嗜茶之癖。

每茶期,必命驾造余斋头,汲金沙玉窦二泉,细啜而探讨品骘之。

余罄生平习试自秘之诀,悉以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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