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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荣宗敬服软,认购50万元的库券一分不少,蒋介石便顺坡下驴:“那就照元老们说的办吧!”
财去人安乐。
一件附逆大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搁浅
荣宗敬是一个“狂热”
的扩张主义者,人称“无锡拿破仑”
,他一天看不见锭子,心里就不舒服。
他有一句名言:“竞争如同打仗,能多添一只锭子,就好比多得一支枪。”
1916年,申新一厂开机时,他就告诉荣德生:“商战必须争取时间,造厂力求其快,设备力求其新,开工力求其足,扩展力求其多。”
这就是著名的荣氏四大法则。
为了扩张,荣宗敬的一个秘诀就是“肉烂在锅里”
。
申新除了股息,一般不发红利给股东,盈余不断滚下去,用来扩大再生产,就像烧肉,老汁水永远不倒出来。
他的另一个绝招是:负债经营。
荣宗敬并不担心银行的债务,他曾说过一段很精彩的话:“债多勿愁,虱多不痒,债愈多愈风凉。
如果我的厂子亏损严重,给我放款的银行怕被拖下水,收不回款去,只好继续贷款以图复苏。
企业和银行是捆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利害相同,唇齿相依,即使同床异梦,也只得同舟共济。”
为方便融资,荣宗敬至少以个人名义在7个钱庄、2个银行、1家保险公司有投资,以公司名义在3家银行有投资,多的几千股,少则几十股,包括上海正大银行、中国国货银行等。
他对身边的人说:“我搭上1万股,就可以用上他们10万元、20万元的资金。”
负债经营,一般能形成滚雪球效应。
但这种扩张也蕴藏着极大风险,往往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大事,尤其当官员有觊觎之心的时候。
荣氏集团也没能逃脱这一规律。
1934年年初,申新搁浅了。
此前4年,申新连续巨额亏损。
据上海商业储蓄银行调查,以1933年4月申新出产的20支人钟牌纱为例,每件成本218.33元,市场价却只有204元,每生产一件就要亏折14.33元。
荣宗敬沮丧地感叹“板贵棺材贱”
。
赋税太重,也是申新搁浅的重要原因。
此外,荣宗敬和几个儿子投机失败,光是他们投机洋麦、洋花之类的亏损就有1200多万元,总公司这一项利息支出就在500万元以上。
到1934年3月,申新在上海的厂几乎已全部抵押出去,中国银行、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等几家关系密切的大银行不肯再放款,只有靠16家与荣家熟悉的往来钱庄暂时维持。
此时申新负债累计达6375.9万元,而全部资产总值不过6898万元。
当年6月月底,到期的500万应付款没有头寸可以应付,申新的资金链断了!
风闻申新出事,各路债主纷纷上门。
在债主逼得最厉害的时候,陈光甫、宋汉章(时任新华信托储蓄银行董事)二人在荣公馆陪荣宗敬通宵熬夜,就是怕他倒下去。
当时,无锡的茂新面粉厂还有点力量。
最紧急时,荣宗敬不断打长途电话向弟弟求援。
6月28日,荣德生长子荣伟仁连夜赶回无锡求援,他要父亲带上全部有价证券到上海救急:“否则有今日无明日,事业若倒,身家亦去。”
荣德生当时正在喝茶,执壶在手,他想:“如果茶壶裂了,即使有半个壶在手,又有何用?”
他彻夜未眠,给上海打了11个长途电话,托宋汉章向张公权(时任中国银行总裁)求救,得到的回话是:“有物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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