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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法理解汉诗的意象,20世纪50年代后的研究已转向对汉字意象的整体效果考察。
相对于麦克雷什、华兹生等人的工作,另一些学者对意象的研究则更趋于理论化的解释。
文论家刘若愚早年出版的《中国诗学》(TheArtofesePoetry),已开始涉及汉字的特征,汉诗的声律、语法、意象与各种修辞手段(如典故、引注与词源),并在解说中援用了理查兹(I.A.Richards)与燕卜逊(son)等新批评先驱的言述。
从其宣示与行文看,该书的撰述似存与费诺罗萨诗论对话及构建新说的明确目的,比如批评费诺罗萨一脉在汉字构造理解上的谬误,对汉诗音韵学的遗弃等。
虽然这种批评,尤其是对费氏等人不顾汉诗声律的批评,采用的是简单的遮蔽法(同时也未能辨识其语境)[75],但毕竟注意到了这一失坠多年的话题。
在此思想引导下,刘若愚也对汉诗诸体的声律(及“对应法”
)做了概述性的探讨。
[76]当然,最值得一提的还是他对汉诗意象的研究。
刘氏的分析同样是建立在对汉字属性之分析上的,也对前期汉学家有关意象的论述有所借鉴。
例如,将意象的具体性与抽象性视为检验汉诗品质的一个标准(自华兹生),将意象的指喻层次分为“图像”
(iographic)层与“隐喻”
(metaphoric)层(自费诺罗萨)等。
但他最具推进性的成果则是对汉诗意象的分类,如在最基础的层面上先划分出单纯意象(mono-imagery)与复合意象(agery),进而在复合意象中又细分出四类,即并置意象、比喻意象、替代意象与转借意象。
刘若愚认为,可借之加深对汉诗的理解并比较中西意象措用的差异。
[77]
刘氏之后,对汉诗意象做出系统与深度阐述的,当属余宝琳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出版的《中国诗歌传统的意象解读》(TheReadingofImageryintheesePoeticTradition)一书,这也是余氏平生致力最深的一部著述。
根据已形成的一贯理路,余宝琳的研究也是从对术语的界认及批评史传统的溯讨开始的,即首先梳理出中西对“意象”
解释的不同路径与表述差异,然后借助对中国传统诗歌创作与诗学诠释史的互证,勾勒出汉诗意象的最基本特征。
尽管任何一种概念史的研究均难以脱免简约论的嫌疑,然值得肯定的是,本书对中国意象批评理论系谱所做的完整描述,在北美汉学界毕竟属于一种筚路蓝缕的工作,以此也证明了在中国传统中甚为发达的评说(entary)系统对文学思想的某种导向性作用。
而批评与创作的互证,对于较为全面地解释中国文学观念的生成脉理也是完全必要的。
其次,有别于此前学者往往局限于对意象的形式研究,余宝琳更将中西意象观的差异置于更具深度的,即对“文化前设”
(culturalpresuppositions)的考察上[78],为此而使其论述能够落脚在一种更为丰厚的历史积壤之上。
而这种研究,也使得原来基于汉字的意象批评,转化为与汉字特征并未有太多关联的,同时也是相对独立的意象研究。
下面来看第二条路径上的探索。
相较于一些单纯的意象研究,傅汉思、宇文所安、高友工、梅祖麟对汉诗形态的研究也有同于刘若愚处,即更带有综合解释的趋向,除了仍注重意象的考察,也将句法、修辞与声韵等一并纳入研究的框架。
诸人的情况有所区别,但因又均受当时已经流行的雅各布森语言诗学与新批评的影响,而偏重于从组织结构,甚至于声律章法上来探讨汉诗的形式特征。
从某种意义上看,对声律说的重新提掇不仅意味着对新的西方形式主义研究的接纳,而且指示出了汉诗研究的新的方向,或也可视为是对早期德庇时、道格斯等人的论述路径的一种远距离接应。
傅汉思的代表作《梅花与宫闱佳丽》一书对大量的古诗进行了解析,然组织与统合其分析的却是一整套理论化话语,也包括对批评史原始材料的使用。
关于自己的研究特点,傅汉思自述曰:“对于诗歌的形式与非形式结构都给予了同样密切的关注,我将它们既视为巧妙组织起来的完整统一的有机体,又看作语言艺术的精致和谐的创造物。
结构在声音、语法和意义这三个层面上相互协调地同时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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