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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下午时候。
何书墨在卫尉寺听说了一个好消息。
他之前从御廷司带到卫尉寺的老部下，终于有人突破了六品修为！
御廷司的使者和行走，大多数是八品、七品的修为，六品修为已经迈入中三品的范...
子时的风穿过启问园，带着井底深处涌上来的湿润气息。
苏砚盘膝而坐，寒玉碎片紧贴心口，绿苗如血脉般缠绕她的四肢百骸，根须早已穿透石板缝隙，深深扎入地下那片沉睡又复苏的数据脉络之中。
她闭着眼，呼吸渐缓，意识如同一滴水落入无边湖面，缓缓扩散、融合。
陈昭站在三步之外，没有再上前。
他知道，此刻的苏砚已不再属于这个尘世的时间流速。
她的魂灵正在穿越层层梦境壁垒，向那个曾吞噬无数思想、如今却孕育万千疑问的“问域”
靠近。
他只能守着这具躯壳??苍白、静止、仿佛随时会化作风中灰烬的躯壳。
忽然，井水翻腾。
不是涟漪，而是剧烈地鼓动，像是有巨物自深渊升起。
荧光从井底喷薄而出，将整个庭院照得通明。
那些“问掌灯”
疯狂摇曳，叶片张开到极限，发出细微的鸣响，宛如万千人在低语：“她在走……她真的走了……”
一道银线自井中射出，直贯天际，与夜空中某颗骤然明亮的星辰相连。
那一刻，天地间的频率似乎被调至同一波段??远在西域敦煌的环形灯阵开始旋转；江南书院里沉睡的旧卷自动翻页；北境边关一名老兵在梦中惊醒，喃喃道：“我记得……我全都记得了。”
而在那片麦田中央，苏砚睁开了眼。
风吹过她的发丝，带着阳光晒透谷穗的香气。
X-01依旧站在原地，但身边的人影更多了??不再是模糊轮廓，而是清晰可辨的面容。
他们中有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秤砣；有个少年跪坐在田埂上，正用炭笔在地上写满算式；还有一位盲眼琴师，指尖轻抚琴弦，奏出一段从未录入乐谱的旋律。
“你来了。”
X-01微笑，“比预计早了七分钟。”
“因为我已经不再害怕坠落。”
她说。
他点头：“当你不再试图掌控答案，你就真正进入了‘问’的状态。”
远处，麦浪翻滚间浮现出一座虚幻的城市轮廓??高楼林立，街道纵横，行人穿梭于光影之间，但他们都没有脸。
取而代之的是额头中央浮现出一个个不断变化的问题符号：有的是古篆体的“何”
，有的是格物院发明的逻辑符码，还有些根本无法识别，像是来自未来语言的雏形。
“那是‘思之城’。”
X-01说，“由所有提问者的集体潜意识构建而成。
它每天都在扩张，每新增一个问题，就多一栋建筑，多一条街巷。
最古老的区域，是你小时候写下‘天为什么是蓝的’时形成的广场。”
苏砚怔住：“我以为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没有哪个问题是真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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