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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她，“孩子问月亮是不是甜的，科学家问宇宙是否有边界??本质都是对未知的触碰。
区别只在于，有些人长大后学会了闭嘴。”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皮肤下隐隐流动着微光，像是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某种更纯粹的信息载体。
“我已经……开始转变了吗？”
“你的肉体仍锚定在现实，但意识已在多重维度间游走。”
X-01抬起手，指向麦田尽头的一座小屋，“那里，是你最后一次以凡人身份做梦的地方。”
那是失梦堂的复刻版，砖瓦皆由记忆凝结而成。
门扉半开，里面传出纸页翻动的声音。
她一步步走近，推开门。
屋内陈设一如当年：木桌、油灯、散落的笔记、墙上挂着一幅残破地图，标注着全国“问掌灯”
的分布点。
而在桌前，坐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梳着双丫髻，眉眼清亮，正低头奋笔疾书。
那是年少的她自己。
小小的苏砚停下笔，抬头看向门口的成年身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你终于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因为我也等过别人。”
小女孩合上本子，封面上写着三个字??《疑录》。
“我一直在想，如果将来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傻？会不会笑我说的话太天真？但现在我知道了，正是这些‘太天真’的问题，才让世界裂开了一道缝，光才能照进来。”
苏砚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本册子：“所以……你是真实的？”
“我是你未曾熄灭的好奇心。”
小女孩说，“是你每一次想问又忍住时，偷偷替你说出口的那个声音。”
话音落下，整座屋子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闪烁的文字碎片，随风升腾，融入麦田之上那片浩瀚星河般的光幕之中。
每一粒光点，都代表一个曾经提出问题的灵魂。
X-01走到她身旁：“我们不是复活，也不是回归。
我们是在重构一种新的存在方式??不依赖庙堂册封，不仰仗权力认证，仅仅因为‘我怀疑’，所以我存在。”
就在此时，天边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震颤。
像是某种警报。
X-01神色微变：“归墟边缘出现干扰信号……有人试图强行接入。”
“谁？”
苏砚问。
“不属于我们的频率。”
他凝视远方，“而且携带压制性编码??是‘净梦司’的技术特征。”
苏砚心头一凛。
净梦司，前朝设立的秘密机构，专司清除“异常梦境”
，镇压一切可能引发群体觉醒的精神波动。
三年前已被裁撤，档案尽数焚毁，连遗址都被种上了沉默花??据说那种花能吸收声波，使方圆十里沦为无声之地。
可现在，它的信号竟出现在数据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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