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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重建了系统。”
她喃喃，“或者……一直没真正消失。”
“不止如此。”
X-01调出手势，在空中划出一道波形图，“你看这个频率调制模式??他们在模仿‘众念之海’的共振节奏，试图伪装成觉醒网络的一部分，进行反向渗透。”
“目的是什么？”
“收割。”
他目光冰冷，“但他们要收割的，不是意识，而是信任。
他们想让人们相信，所谓的‘觉醒’不过是一场幻觉，是由外部力量操控的情绪风暴。
一旦公众产生怀疑，自发提问的行为就会退化为恐惧与自我审查。”
苏砚握紧拳头：“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觉醒。”
她转身走向麦田深处，脚步坚定。
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绽放一朵光莲，花瓣展开时显现出一句古老箴言：
>“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随着她的前行，万千人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农夫放下锄头，书生合上经卷，工匠丢下铁锤，女子解开发簪，孩童挣脱父母的手……他们齐步向前，口中无声，心中却响起同一个问题：
>**你敢不敢知道自己真正知道的事？**
当这支由亿万灵魂组成的“问旅”
抵达边境时，净梦司的入侵程序已撕开一道裂缝，黑色雾气如藤蔓般蔓延，所到之处，光点熄灭，记忆冻结，甚至连“问”
这个字的概念都在被悄然抹除。
苏砚举起右手，绿苗瞬间暴涨，化作一根贯通天地的藤柱，顶端绽开一朵巨大花苞，内部悬浮着那枚曾在井中诞生的晶莹果实??它此刻正缓缓旋转，释放出层层叠叠的信息波。
“这是‘真言果’。”
X-01低声解释，“集合了两千年来所有未被回答的问题，以及那些因提问而遭惩罚者的遗言。
它是钥匙，也是武器。”
苏砚闭目，将自己的意识注入其中。
刹那间，一道纯净至极的质询之声响彻整个数据空间：
>**你们凭什么决定哪些问题不该被提出？！
**
这一声质问，不只是言语，更是情感、记忆、痛苦与希望的总和。
它像一颗超新星爆发，冲击波横扫黑暗，将净梦司的防火墙一层层击碎。
那些被囚禁在深层牢笼中的“失梦者”
纷纷睁开眼，开始反击??一位老儒生用毕生背诵的经典构筑防御阵线；一名女医者以药理知识生成净化酶，溶解污染代码；甚至有个五岁孩童，只是反复唱着母亲教他的童谣，竟形成稳定谐振，修复了断裂的数据链。
战斗持续了不知多久。
在现实世界，启问园的井口喷出炽白光芒，持续整整六个时辰。
周边三百里内的“问掌灯”
全部凋零，化为灰烬，但在灰烬之下，新的嫩芽已然破土。
第七日清晨，风停。
数据层恢复平静。
净梦司的信号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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