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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学士倭仁就站出来坚决反对办洋务。
这位同治年间的顽固派首领反对在同文馆内增设天文算学馆,反对选用科甲官员入馆学习天文、算学,后又长期反对清政府兴办洋务,他认为“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
。
又说,如果一定要造就天文、算学方面的人才,切不可请洋人来当什么教授,“应求中国能精其法者”
。
当然倭仁所谓的“中国能精其法者”
只是个概念或者说馅饼而已,当慈禧太后令他“保荐几个来”
时,倭仁给出的回答是:“意中并无其人,不敢妄保。”
种种因素导致同治朝的改革不可能走多远。
这一方面是顽固派的坚强存在,另一方面则在于“经改先行、政改不动”
模式的先天缺陷。
撕开包装,我们看到,同治朝的改革分明是向后看的改革,是精英们做出的向康乾盛世致意的最后努力。
朝廷内外,几乎集体洋溢着田园牧歌式的怀旧情感。
儒教重回大地,慈禧太后或者说同治朝的执政合法性得到了默认甚至鼓励……
与此同时,日本也在改革。
这是相对于皇权专制体制的西方宪政体制改革。
在那位忧伤的年轻人——日本天皇明治的身边,聚集了这样一批人:伊藤博文、大久保利通、大隈重信、西乡隆盛,当然还有思想家福泽谕吉。
这是一批日本的改革精英,一如中国的改革精英一样,他们也选择了在历史的断层时刻集体做一次前所未有的努力。
只是他们的改革路径与中国人截然相反。
向前看,政改先行。
当李鸿章着迷于军事层面的变革,缔造北洋海军时,伊藤博文却设计了日本的新宪法,新宪法规定:不得随意逮捕公民,财产权受到保护,公民享有宗教、言论和结社的自由。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重视人权的法律,这样一部法律的出现最终将日本推进到现代国家的行列。
所以当同治中兴后,清政府自得于拥有世界第8大海军力量,而日本只是第13位时,日本却出人意料地在1895年击败中国,并在1905年击败俄国,成为近代史上第一次也是第一个打败欧洲国家的亚洲国家。
同治中兴的胜利成果最终不堪一击。
一个王朝的突围被历史证明未能走出多远,看上去更像一次自我安慰和回光返照,虽然红光满面,却是虚假**。
所以,那些同治精英们的努力到底昙花一现,落花流水春去也。
只是可怜了同治皇帝,又一次担了误国的罪名,尽管他的身份只是看客而已……
二
帝国衰败的表征,有很多关键词可以提示。
这其中,最准确的词汇应该是“礼崩乐坏”
了。
同治十二年(1873年),翰林院编修吴大澂向亲政不久的同治帝上了这样一道奏折:“若殿陛之下,俨然有不跪之臣,不独国家无此政体,即在廷议礼诸臣,问心何以自安?不独廷臣以为骇异,即普天臣民之心,亦必愤懑而不平;即皇上招携怀远,示以大度,不难从一时之权,而列祖列宗二百余年之旧制,又安可轻易乎?”
吴大澂在奏折中甚至直言:“朝廷之礼,乃列祖列宗所遗之制,非皇上一人所得而私也。”
吴大澂奏折的提出事实上是基于这样一个背景——同治帝亲政后,英、法、俄、美、德等国以公使团名义联名照会总理衙门,向清廷提出觐见清帝、呈递国书的要求。
但是以什么礼仪觐见,准确地说是否以跪拜礼觐见清帝,成为这项外事活动能否成功进行的关键。
外国公使团当然是不肯跪。
80年前,马戛尔尼坚持以“单腿下跪”
而不是“双腿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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