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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汉的话说得让人没法接嘴,他这个比喻听着实在别扭,却又不好正面反驳,我只好佯装糊涂,把手里的美食递给他,告诉他说:“芦花嫂的男人这几天要回部队了,你去把芦花嫂的男人叫来,还有那天晚上跟他一起到路上接我的洋芋头他们,让花叶子蒸些馒头,再整两个下酒的菜,我们在家里给芦花嫂的男人践行。”
我本来打算到芦花嫂家里给指导员践行,偏偏一进村就让李老汉把我给截回了家,到了这个份上,我如果再提溜着吃的往芦花嫂家里跑,那就太不近人情了,这种不近人情的事儿我做不出来,就顺水推舟,改了计划,把指导员和那几个去救我的民兵一起叫到李老汉家里来吃一顿。
李老汉高兴坏了,连连答应着,提溜着盛着城里饭馆炒菜的包,叫着儿媳妇“花叶子”
安排饭食去了。
花姑娘没有跟着李老汉走,虽然美食美味都在李老汉那里,可是它并没有跟着李老汉去,颇为失望的目送李老汉离开之后,跟着我回了房间。
这让我挺感动,我确认,在花姑娘的心目中,我比任何美食美味都更重要。
跑了一天,我累了,进门之后,躺到了炕上休息。
我估计李老汉的儿媳妇安排好吃食,李老汉把指导员和洋芋头他们叫过来,起码也得一个多小时,想抓紧时间睡一觉,为一会就要开始的饭局酒场积蓄力量。
花姑娘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跳上土炕,也能够毫不费力地爬上被垛。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它对那摞被褥情有独钟,晚上一向都是趴在被垛上睡觉。
那个被垛是李老汉全家的存货,新旧被褥摞在一起有半人高,刚开始它往上爬的时候,很吃力,动不动还会把被垛弄得坍塌下来,整座被褥活像地震袭来时候的砖瓦房,把它整个掩埋在被褥里头。
我躺下睡觉,它就爬上被垛,忍饥挨饿的守护着我,活像一个忠于职守的哨兵。
农村,不会像城里人养宠物那样,为自己的狗专门开饭。
狗们都是在人类吃饭的时候抽空叼上一口,或者等人吃完了把残羹剩饭留给它们。
在农村,狗连吃一口人屎都很作难,养狗、养猪的人家都会给“圈”
装上木栅栏,防止猪狗跑进“圈”
里偷屎吃。
人屎就是农民的存款,是要攒起来撒到地里种出粮食增值的。
我这么说绝对不夸张,在农村,如果哪条狗的家里有坐月子的女人,这条狗就称得上是一条幸福的狗。
因为,当地人女人坐月子最讲究,那是绝对不允许出屋的,绝对不允许动水的,这里头既有关心保护妇女的成分,也有怕坐月子的妇女冲人的迷信成分。
家里人都下地了,如果小孩子拉到了褯子上,女人不能出屋又不能动水,就会喊家里的狗过来舔褯子,狗舔过的褯子跟洗过得差不多,稍微晾晾就能重复使用。
只有这种时候,狗才有吃屎的机会,享受老天赐予它们吃屎的权利。
受到当地农民的影响,我也从来没有把给花姑娘喂吃的像城里人养宠物那样当成专门的业务来做。
所以,虽然我知道花姑娘已经很饿了,也没有急着找点吃的喂它,我想等一会吃饭喝酒的时候,请它共进晚餐,把我们吃剩的骨头、饭菜给它吃。
我一大早就跑了十多里路到公社,然后从公社跑到县城,再从县城跑回生产队,如此辛劳的奔波,让我很快就进入了睡乡……
我是被花姑娘砸醒的,它可能听到外面院门响,猛地从被垛上跳下来,我当时肯定是仰面睡着,它用自己的身体垂直打击到我的**上,剧烈的疼痛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惨叫一声,惊慌起坐,花姑娘扭头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冲下地,怒气冲冲的朝外面喊叫起来。
我一看那那副架势,就知道来人是洋芋头。
花姑娘向来对这位民兵班长就没有好感,更准确一些,应该说花姑娘向来对这位民兵班长充满了恶感。
我估计大概是那天晚上我捡它回来的时候,洋芋头一再动员我扔了它,在它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创伤,给它的脑海里留下了恶劣的印象,从而在它的灵魂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除此以外,我无法解释它为什么唯独对洋芋头那么仇恨。
尽管李老汉那天晚上也说过扔了它的话,一则李老汉的话是夹杂在很多话中间说的,它当时可能没听明白;二则李老汉整天跟我搅合在一起,眼前身后的晃**,它知道李老汉跟我是朋友;三则李老汉看在我的面上,不时也会扔给它一块馍馍、一根骨头,所以它对李老汉倒还算友好。
可是它就见不得洋芋头,一见他就恨不得扑过去从他的小腿肚子上撕下一块人肉来。
前不久,队里给出土的麦苗和豌豆苗追化肥,我也参加劳动,想插空给农民把《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讲完,也算完成了这个阶段的学习宣讲任务。
化肥是工厂对口支援的,对于农民来说,化肥就是粮食,农民最珍惜粮食,最喜欢化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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