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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记忆研究所的策展办公室里,墙上钉满了清霁染作品的打印稿、展厅布局图和时间线。
汉斯站在这些纸片前,眼镜推到额头上,手里拿着一支红色记号笔。
“这里,”
他在《窗景研究》系列的展示方案上画了个圈,“不能按时间顺序排列,要按光的质感。
从最冷冽的晨光,到最温暖的午光,再到最忧郁的暮光。
让观众体验一天中光的情绪变化。”
克莱尔,巴黎蓬皮杜中心的策展人,在视频会议那头点头:“同意。
但我们也要考虑空间叙事——观众走进展厅的路径,就是她观看的轨迹。
从一个受限的视角(病房窗口),逐渐拓展到更广阔的感知。”
佐藤,东京的学者,补充道:“在日本展区,我想加入‘间’的概念。
不是密集地展示所有作品,而是在作品之间留白,让观众有停留、呼吸、内省的空间。
这符合清霁染作品的精神——观看需要停顿。”
迈克尔,纽约的评论家,关注的是文本:“展签文字要极简。
不要解释,不要感伤。
就用她自己的话,让她的语言引导观看。
比如在一幅画旁,只写:‘今日之光像冷却的银。
2023年11月7日。
’”
卿竹阮在北京的凌晨加入会议——柏林时间下午四点。
她听着这些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专业人士讨论小染的作品,感到一种奇妙的复杂情绪:骄傲、保护欲、释然,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忧伤。
“卿,关于病中日记的展示,”
汉斯转向摄像头,“我们决定用投影,而不是实物。
日记页在墙上缓慢流动,配以她当时的录音——如果有的話。
你覺得如何?”
卿竹阮想了想:“录音很少,而且质量不好。
她说话已经很虚弱。
但……也许可以请一位朗读者,用极轻的声音读?不要戏剧化,只是平静地叙述。”
“好主意。”
克莱尔说,“我认识一位法国女演员,声音非常清澈,擅长这种极简的朗读。
不要配乐,不要特效,就是声音和文字。”
“中文原文和翻译如何处理?”
佐藤问。
“并列。”
汉斯说,“中文在上,翻译在下。
保持原文字体的美感——清霁染的字很有特点,我们要保留那种手写的质感。”
会议持续了两小时。
结束时,柏林已是黄昏,北京即将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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