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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人类描绘的有关世界的第一幅画面——泛灵论,是一幅心理画面。
它尚不需要任何科学的基础,因为科学只是在人们意识到世界是未知的,因此必须找到某种认识它的方式之后,才得以产生的。
泛灵论在原始人中产生是极其自然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正像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样,原始人认识了世上万物的形态。
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原始人是将自己的心理结构状况[96]移置到外部世界中去的;我们也许可以将这一过程逆转过来,将泛灵论有关物性的教诲重置于人类的心理之中。
作为泛灵论技术的法术以最为明了无误的方式揭示了一个意图,这就是用支配心灵生活的法则来支配实在之物;在此,神灵还不必发挥任何作用,尽管它们是可以被当作施法对象的。
因此与神灵说相比,法术的种种假设则更为基本、更为古老,它们构成了泛灵论的核心。
我们的精神分析学观点与马雷特(R.Marett,1900)提出的理论,在此不谋而合。
他假设在泛灵论之前,存在着一个前泛灵论阶段(pre-animisticstage),其特性用“物活论”
(关于生命普存的学说)这一术语来表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经验无补于对前泛灵论的理解,因为至今尚未发现有哪一个民族不具有神灵观念。
(参见冯特,1906,第171页以下)
如果说法术依然仅为思想保存着万能这一品质,那么,泛灵论则将某些万能品质移交于神灵,并因此为宗教的形成铺平了道路。
我们也许会问,到底是什么使得原始人首次作出如此的自我否定?原因绝不会是原始人已发现自己的前提错了,因为他照常在行使着法术。
正如我在前一篇文章中所言,神灵和魔鬼只是人类自身情感冲动的投射。
[97]人类将自己的情感贯注转向于形形色色的人,并使世界充满着这样的人,从而使自己能够在自身外部遭遇到自身内部的心理过程。
这和那位聪明的偏执狂施莱伯(Schreber)的方式完全相同。
施莱伯发现自己的力比多固着和解脱完全反映在自己杜撰的“上帝之光”
的变化之中。
[98]
我建议暂且回避对为什么会产生将心理过程投射于外的倾向这一空泛问题进行讨论,因为在别处我已做过这样的研究。
[99]不过可以稳妥地设想,只要这种投射有助于体现心理放松(mentalrelief)的长处,这种倾向就会得到加强。
所有不同的冲动都在力争具有万能这一品质,然而显然它们不可能都是万能的。
因而,哪里的冲动间产生了冲突,哪里肯定就存在着对这种心理放松的企盼。
偏执狂的病理过程事实上在利用这种投射机制来对付这种类型的心理冲突。
这种冲突的典型例子是一组对立物中对立成分间的冲突,即矛盾态度(ambivalentattitude),在它出现于某人对亲人之死的哀悼中时,我们曾对之详加讨论过[参见第60页以下]。
这种情况似乎尤其可能产生形成这种投射的动机。
在此,我们又再次赞同那些作者的观点,即最初产生的那些神灵都是邪恶的神灵。
他们是从死亡给活着的人们所留下的印象中,获得这种灵魂观念的。
唯一的区别在于我们并没有特别强调死亡给生者带来的理智问题:在我们看来,促使我们研究的内在动力倒是在于未亡人深陷其中的情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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