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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对我们的直接目的来说,我们完全可以从已经说过的话中得出这种结论:试图排除人的攻击性倾向是徒劳的。
我们常常听人们说,在地球的某些乐土上,大自然提供了人们所需要的一切丰富物资,那里的人们过着平静的生活,他们既不知道高压统治,也不知道攻击侵略。
对此我却很难相信,而且我很愿意听到有关这些幸运的人们更多的情况。
俄国的共产主义者也希望能通过保证满足人们的一切物质需要,以及通过在全体社会成员的其他方面建立平等关系,从而使人类的攻击性消失无遗。
在我看来,那是一种幻觉(illusion)。
今天,他们自己都顾虑重重,小心谨慎地全副武装着,而他们使其支持者们维系在一起的这种并非最不重要的方法,则受到其国界之外的所有人们的仇恨。
诚如您自己所说,在任何情况下要完全排除人类的攻击冲动是不可能的,只要努力把它们转变到无需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程度就足够了。
我们的神话学本能理论很容易使我们为反对战争的间接方式找到一种阐述方法。
假如愿意发动战争是毁灭本能的一种结果,那么,最明显的计划是使它的对立物爱欲(Eros)与它作对。
一切鼓励人们发展情感联系的事情都必须用来反对战争。
这些联系可能有两种。
第一种虽然没有性的目的,但它们却可能是类似于针对某一被爱对象的某些联系。
对精神分析来说,在这一方面谈论爱是毫无必要感到羞耻的,因为宗教本身使用的也是同样的说法:“汝须爱邻犹如爱己。”
不过,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128]第二种情感联系是凭借认同作用。
凡能引导人们分享重大利益的一切都会产生这种情感一致性(unityoffeeling),亦即认同作用。
而且,人类的社会结构在很大程度上奠基于这些认同作用之上。
您对滥用权威的抱怨[第200页]促使我为间接地反对战争的倾向提出另一个建议。
人类天生的、根深蒂固的不平等的一个实例是,他们倾向于分成领导者和被领导者这两个类别或阶层。
后者占绝大多数;他们需要有一个能为他们进行决策和在大多数情况下使他们表示绝对服从的权力机构。
这表明,人们应当比迄今更多地关注对具有独立心灵的上等阶层的人们进行教育,不要进行恫吓,而要渴求真理,其职责在于对依赖他们的群众指明方向。
不言而喻,国家的行政权力实施的侵犯和教会对思想自由所提出的禁令,远非有利于产生这种阶层。
事情的理想状况当然是建立一个使其本能生活服从于理性专政(dictatorshipofreason)的人类社会。
倘若人们之间并没有情感上的联系,那么,还没有什么别的东西能如此完全和紧密地把人们联合起来。
[129]但是,这很可能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期望(Utopiaion)。
毫无疑问,避免战争的其他间接方法虽然没有希望获得迅速的成功,但却更为切实可行。
一幅令人不快的画卷呈现在人们的心灵中,它犹如一个转动如此缓慢的碾盘,人们还没等到粮食,就可能饿死了。
您会发现,当人们邀请一位不谙世故的理论家就一个紧迫的实际问题提点意见时,其结果并不是非常有效的。
在每一种特殊的情况下,致力于用手头上任何可用的手段来抵御危险,这不失为一种更好的计划。
不过,我倒想再讨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在您的信中没有提到,但却使我特别感兴趣。
为什么您和我以及许多人都如此强烈地反对战争呢?我们为什么不把它作为许多痛苦生活灾难的另一种灾难来接受呢?不管怎么说,战争有一个良好的生物学基础,而且在实际上又难以避免,因此战争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没有必要对我提出这一问题感到震惊。
出于这样的研究目的,一个人或许可以被允许戴上一副俨然超脱的面具,对我的问题的回答是,我们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对战争做出反应,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权利,是因为战争会结束充满希望的人生,是因为战争使个体的人陷入了蒙受耻辱的境地,是因为它迫使人们违心地去杀害他人,还因为它毁灭了人类劳动所创造的宝贵物质财富。
此外,还可以举出其他一些理由,例如,在当前形势下,战争不再是获得旧的英雄主义理想的机会,而且由于毁灭性武器的完备,一场未来的战争有可能包括消灭敌对的一方,或者双方同归于尽。
所有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其真实性是如此地不容否认,以致人们只能对发动战争却未受到一致的谴责而感到惊讶。
人们无疑会对其中的一两个观点进行争论。
人们可能会问,一个团体是否不应有权处置个体的生命;每一种战争不可能都受到人们同样程度的谴责;只要还存在着这样的国家和民族,只要他们打算无情地毁灭其他国家和民族,那么,这些其他国家和民族就必然要武装起来应对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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