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24章 血布(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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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晕得更沉,像要把这三个字嵌进纸里,嵌进红土坡的记忆里,嵌进澜沧江码头那片等着他们的暗夜里。

老林的手指在烟盒边缘刮了刮,那盒硬壳红塔山的锡箔纸早被磨得发乌,露出里面灰白的纸壳。

他抽出烟时,烟丝从卷边的纸里掉出来两粒,落在会议桌的木纹里,像两滴凝固的血。

打火机是老式煤油的,金属壳被汗浸得发暗,拇指按下去的瞬间,“咔嚓”

一声脆响撞在烟盒上,火苗“腾”

地窜起来,蓝中带黄的焰心舔着烟丝,发出“滋滋”

的轻响,把他指腹的老茧照得透亮——那茧上有道细缝,是昨夜整理卷宗时被纸张划的,此刻渗着点血珠,在火光里泛着亮。

火苗往上窜了窜,燎到他的指节,老林才猛地松了手。

烟卷在指间转了半圈,烟灰簌簌落在审讯记录上,把“红蛇组织”

四个字的边角染成了灰。

他往椅背上靠时,颈椎发出“咔哒”

的响,像块生锈的合页,鬓角的白发垂下来几缕,被灯光一照,亮得像银丝,衬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那些纹路里卡着烟油和倦意,像红土坡的沟壑里积着的腐叶。

“这伙人信邪门的。”

烟雾从他齿缝里钻出来,在鼻尖凝成小团,又被他抬手挥散,“红巾缠头,红布缠枪,说是‘血煞护体’。”

他的指节敲了敲桌角的铜镇纸,那镇纸上刻着的“执法为公”

四个字早被磨得模糊,“头目刀疤陈,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道疤,据说是年轻时跟人抢地盘,被砍刀劈的,缝了十七针,疤里总嵌着点红土——他说那是‘本命土’,沾了血才灵。”

烟卷烧到一半,灰烬摇摇欲坠地悬着,老林却没弹,任由它往袖口落。

“每次开大货前,必搞血祭。”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尾音裹着股烟草烧透的苦,“找个活物,不是鸡鸭,是人。”

火苗在烟灰缸里摁灭时,瓷缸发出“滋啦”

的响,“去年打洛口岸截获的那批货,集装箱夹层里有具小孩的骸骨,手腕上就拴着红布条,跟红蛇头巾一个色,布角还缠着半根指甲——说是‘祭旗时没扯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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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杰坐在对面,指间的薄荷烟快烧到过滤嘴,烟身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看见老林吐出的烟雾在灯光下散成模糊的团,那些烟丝的轨迹像红蛇在游走,有的沾在“妇女儿童”

几个字上,把打印体的黑染成了灰。

“黑羊供的五十颗心脏,二十副肝脏。”

老林突然把烟蒂摁得更狠,烟灰缸里的火星溅起来,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像没知觉,“哪是什么‘药引’?是给刀疤陈的血祭备的。”

他抬眼时,眼底的红血丝比烟卷的火头更亮,“交易那天,怕是要在码头搞场大的——杀了人,祭了旗,再带着货往金三角钻,连血带毒,一路腥到底。”

空调的冷风从百叶窗钻进来,卷着烟味往墙角跑,把老林鬓角的白发吹得颤了颤。

那白发在烟雾里忽明忽暗,像红土坡溶洞里悬着的蝙蝠翅,而“屠杀”

两个字没说出口,却被烟雾裹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比烟味更呛,比刀刃更寒。

邓班起身时,战术背心的织带突然绷直,发出“吱”

的轻响。

那背心是荒漠迷彩,右胸的魔术贴早被弹匣磨得发亮,贴着的“突击组”

臂章边角卷着毛边,该是常年揣在战术包里蹭的。

背心里插着的三个弹匣没完全卡牢,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互相撞,“哐当、哐当”

的脆响在会议室里荡,像块冰砸进滚热的茶汤,把满室的烟味都震得晃了晃。

他站在地图前顿了顿,军靴的防滑纹碾过地砖的缝,把嵌在里面的烟丝蹭得簌簌落。

左手的铅笔是原木色的,笔杆被硬茧磨出三道深痕——那是常年握枪的指节压的,笔尾还缠着圈黑胶带,遮住了裂掉的木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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