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第1章 海棠花未眠(第7页)

天才一秒记住【梧桐文学】地址:https://www.wtwx.net

最刺眼的是疤尾,在腕骨处盘了个圈,像蛇在啃自己的尾巴,月光落在上面,竟亮得有些晃眼。

“林悦的案子,”

傣鬼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钻出来,带着狙击枪机括被死死攥住的闷响——不是开枪的脆,是金属部件互相挤压的沉,像有谁在暗处用力拧着根锈铁,“卷宗里说,凶手的刀疤在左手。”

我的心跳像被那声闷响砸中,骤然停了半拍。

血液仿佛瞬间淤在了喉头,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镜筒里的黑影换了只手按在树干上——是左手。

他的指节用力时,手背的青筋暴起,可那只手的小臂光溜溜的,连道浅痕都没有。

而刚才那道蛇形刀疤,明晃晃地留在了右小臂上。

月光突然从云缝里漏下来,恰好照在那道疤上,翻卷的皮肉在光影里更显狰狞,像有血正从疤缝里慢慢渗出来,把整条“蛇”

染得通红。

我猛地想起林悦最后躺在泥沟里的样子,她的右手还保持着攥纸包的姿势,腕骨处的蓝布衫被血浸透,也洇出这么道扭曲的红痕。

“卷宗错了。”

傣鬼的声音里突然没了往日的笑意,只剩冰碴子的冷,每个字都像从界河的冰面凿下来的,“或者说,当年的凶手不止一个。”

耳机里传来他调整呼吸的轻响,像在压下什么翻涌的情绪。

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瞄准镜的金属边压着鼻梁,眉骨下的阴影里,眼神该比界碑的青石还硬。

远处的排水沟“哗啦”

响了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散成银雾,又很快落回黑暗里。

镜筒里的黑影重新握住砍刀,右小臂的蛇形疤随着发力绷得更紧,疤尾的圈几乎要勒进腕骨。

他对着树干上的某个位置反复劈砍,刀刃落下的节奏越来越急,“噗嗤、噗嗤”

的闷响混着树汁的腥气,像在执行某种残忍的仪式。

我突然想起林悦教案本最后一页的话,被血泡得发涨的字迹里,藏着行极小的注:“两个影子,一个左,一个右。”

当时以为是孩子的涂鸦,此刻才惊觉,那歪歪扭扭的笔画里,藏着她最后看见的真相。

风又变了向,把橡胶林的腥气吹向界河的方向。

观察镜里,那道蛇形刀疤在砍树的动作里反复扭动,像真的活了过来,正对着红土坡小学的方向吐着信子。

而我的指腹,已经把裤袋里的照片攥出了褶皱,林悦蓝布衫上的海棠绣样,被汗洇得几乎要看不清了。

,!

排水沟里的水声突然炸响,“哗哗”

地,像有人端着盆往深水里猛泼——不是雨水淌过碎石的清透,是裹挟着泥浆的浊响,混着枯枝被冲得翻滚的“咕咚”

声,在寂静的丛林里漫开,惊得栖在枝头的夜鸟扑棱棱飞起来。

我的观察镜死死锁着那片响动的源头,调焦轮被我拧得“咔嗒”

作响,金属齿轮互相摩擦的脆声里,树洞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那人砍断的老榕树树干里,赫然露出个黑黢黢的口子,像被撬开的棺木,边缘还挂着些新鲜的木屑。

深褐的泥浆正从口子里往外淌,黏稠得像化开的沥青,顺着树干的沟壑往下爬,在树根处积成小小的泥潭。

更刺眼的是泥里缠着的东西——几缕灰白的纤维,不是树皮的韧皮,是罂粟秆被碾碎后特有的筋络,粗硬、发脆,被水泡得发胀,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泛着种病态的白。

有几缕纤维挂在树洞边缘,被夜风一吹轻轻晃,像谁的头发缠在里面,看得人后颈发紧。

“他们在转移证据。”

我对着麦克风低吼,声音劈得像被砂纸磨过。

指腹在观察镜的调焦轮上打滑,沾着的冷汗让金属轮身发黏——我想起林悦失踪前那个晚上,她在煤油灯下翻着个蓝布包,里面露出半截账本,纸页边缘写着“罂粟田亩数”

,字迹被油灯熏得发焦。

当时她笑着把布包往床底塞,说“等收齐了,就交给巡逻队”

,蓝布包的角上,也沾着这样几缕灰白的罂粟秆纤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

新书推荐

都市极品仙师神门穿进游戏后我狂暴升级陆时衍秦潇囚凰(狗血)娇妻难逃:总裁蜜宠上瘾英雄无敌之佣兵隐士是如何练成的万界大表哥大数据修仙穿成炮灰求善终,太子却非要娶我魔王大人很烦恼快穿之大佬她总在伪装傅总,你老婆又娇又狠美女的神级保镖奇门医圣在都市现在我想做个好人我妻世界一胎两宝:娘亲有点田夫人别嫁了,主帅他不孕不育啊姜丝阿伽雷斯网游:我加了亿点幸运值重生成马甲大佬后系统又在嗑糖了护妻夫君不迟到恶魔小保姆纯阳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