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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老王养的‘黑皮’,平时就守着三号礁的灯塔,除了那儿的鱼,别处的饵碰都不碰。”
他盯着猫爪上的血痂,眼角的肌肉跳了跳,“这血……怕是礁石上蹭的。”
话音刚落,那猫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
不是先前的低吼,是尖得能刺破耳膜的锐,像被鱼叉钉住的海鸟,猛地窜起来——“咚”
地撞在走廊的石壁上,撞得石灰屑簌簌往下掉,又像块被弹回来的石子,翻了个跟头,顺着地毯往雷清荷办公室的方向跑。
它的影子被吊灯的昏黄拉得老长,脊椎骨的影子在地毯上弯成道诡异的弧,真像条被踩住尾巴的蛇,扭得快要断了。
跑过那扇虚掩的雕花木门时,狼头门环的玻璃眼珠突然亮了一下——不是青幽的光,是点绿莹莹的火,该是猫的影子映在上面,转瞬就跟着猫钻进了门缝,像被那道指宽的缝吞了进去,连点声息都没剩。
我和辛集兴同时抬眼,目光撞在一块儿。
他眼底的光都沉了下去,像两块浸在墨里的礁石,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杏仁味太冲了,老周的麻醉剂从不用在自己人身上。
可他指节攥得发白的手,还有我掌心里重新渗出来的汗,都在说另一个可能:老周动手了,只是没占到便宜。
走廊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混着地毯深处的霉味,闷闷的。
突然,浪涛的计数声从墙壁深处渗出来,“哗——哗——”
的,节奏比刚才急了半拍,像有人用湿麻绳在石缝里抽打,每一声都带着潮意往骨头里钻,分明是在催:快点,再快点。
出了主楼的门,海风像被淬了冰的刀,带着股劈头盖脸的狠劲砸过来。
不是拂面的柔,是裹着盐粒的锐,刮在脸颊上像被细沙抽过,生疼生疼的,连耳朵尖都冻得发麻。
风里卷着的腥气浓得化不开,是海藻烂在礁石缝里的腐臭,混着浪沫子的咸,往肺里钻时带着股呛人的凉,激得人鼻腔发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远处码头的探照灯正左摇右晃,光柱像根惨白的巨棒,在墨色的海面上扫来扫去。
被光照到的地方,浪涛突然显了形——不是暗处的浑,是白花花的疯,浪尖的泡沫被风撕成碎棉絮,顺着浪脊往下淌,像无数条被剥了皮的蛇,在光里扭来扭去,身子撞在一起时,“哗哗”
地溅起更高的水花,把光柱都搅得晃了晃。
,!
岸边的小摩托艇被浪打得坐不住,船身歪歪扭扭地往礁石上撞。
“哐——哐——”
那声响不是脆的,是带着木头被撞裂的闷,船帮上的锈迹被礁石刮下来,混着海水往下淌,像道没止住的血。
系船的缆绳是根磨得发亮的尼龙绳,此刻绷得笔直,像根快被拉断的钢丝,每被浪拽一下,就发出“咯吱——咯吱——”
的呻吟,绳结处的纤维已经起了毛,看得人心里发紧,总觉得下一秒就要“啪”
地崩开,把船掀进浪里。
辛集兴弯腰解缆绳时,手指冻得发僵,关节红通通的,像被浪泡了整夜的礁石。
他捏着金属卡扣的指尖在抖,“咔嗒——咔嗒——”
响了三四下,才把那冻住的锁扣掰开。
金属的寒气顺着指缝往骨缝里钻,他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白雾刚冒起来就被风吹散了。
“你开船,我掌舵。”
他把橙红色的救生衣扔过来,衣料上还沾着去年的盐渍,硬邦邦的。
自己转身抓起船桨,橡胶柄被海水泡得发胀,防滑纹里嵌着些黑沙,是上次在“鬼见愁”
礁群卡住时蹭上的。
“涨潮时暗礁会往上冒半尺,”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却带着股稳劲,“看见浪突然发闷的地方,赶紧往右转。”
摩托艇的引擎“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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