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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道很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轻,慢慢把我的手按在床铺上。
接着,她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不是热烈的,是带着点犹豫的轻,唇瓣上还留着威士忌的甜,也沾着点微凉的泪,触到皮肤时,像片沾了露水的花瓣。
我没推开她,浑身沉得像被浪裹住的礁岩,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她的手,慢慢顺着我的胳膊滑下去,停在风衣的纽扣上。
她解纽扣的动作很慢,指尖偶尔会蹭过我的胸口,带着点颤——不是怕,是藏不住的慌。
第一颗纽扣解开时,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点凉,可房间里的灯太暖了——壁灯的闷光落在她的侧脸,把她的睫毛映得很长,落在眼下,像片温柔的影;她的呼吸很软,软得像潮水,一点点漫过我的理智,让我忘了雷朵集团的冷,忘了康达的狠,忘了这栋楼里藏着的所有陷阱。
,!
直到第三颗纽扣被解开,风衣的衣襟微微敞开,我才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她的指尖太凉了,眼底的慌比刚才更明显,可酒意和疲惫像张网,把我困在原地,连开口问一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看着她的影子在暖灯里晃,听着她轻轻的呼吸,任由这短暂的暖,把我拖进看不见的深渊里。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阳光“刺”
醒的——不是烈阳的灼,是晨雾散后,那种带着咸意的柔亮,从窗帘没拉严的缝隙里钻进来,像根细细的金针,扎在眼皮上。
窗帘是深灰色的厚绒料,本该遮得严严实实,不知是谁动过,留出两指宽的缝,让阳光斜斜铺在床尾,在米白色的床单上织出条暖金的带,而旁边的枕头,空荡荡的,连点体温的余温都没留,只有枕套上沾着的一根浅棕色长发,提醒着昨夜有人曾在这里。
我猛地坐起身,后脑勺像被礁岩狠狠砸过,钝痛顺着脊椎往下窜,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
跳。
喉咙里还堵着股威士忌的涩,咽口水时像有细沙磨过喉头,干得发疼。
伸手想摸手机看时间,指尖刚碰到枕边,就触到个冰凉的东西——不是我那部外壳磨花的黑色手机,是个陌生的银色直板机,机身很薄,边缘还带着点金属的冷意,屏幕亮着,停在微信的聊天界面,光映在床单上,晃得人眼晕。
我捏着手机坐直,指尖的汗瞬间沾在冰凉的机身上。
置顶的联系人头像是个黑色的狼头,备注写着“康达”
,最新一条消息是凌晨五点零三分发的,白色的气泡框在屏幕上格外刺眼:“他喝多了,睡得很沉,枪在枕头下,暗袋里的零件没动。
老周在他房间,没反抗。”
每个字都像小石子,砸在我心上,而发信人的头像,是朵小小的白栀子,备注栏里,赫然写着“阿雅”
。
指尖突然僵住,连呼吸都跟着停了半秒。
手机从掌心滑下去,“啪”
地砸在床单上,屏幕的光刚好照在我脸上,刺得眼睛生疼,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不是因为光——昨夜的画面像被按了播放键,突然在脑子里炸开:阿雅递酒杯时,指尖明明在抖,眼底闪过的不是担心,是慌;她按我在床上时,力道看似轻,却精准地按住了我握枪的手;她的吻落在额头时,唇瓣的颤不是羞涩,是藏不住的算计。
那些我以为的“心疼”
“软意”
,全是裹着糖衣的刀,我被救回老周的放松冲昏了头,被对她的信任蒙住了眼,连最基本的警惕都丢了。
“咔嗒——咔嗒——”
床头的红色座机突然响了,铃声不是柔和的旋律,是尖锐的电子音,像没拉保险的手雷,在安静的房间里炸响,每一声都撞在紧绷的神经上。
我盯着那部老式座机,听筒垂在机身旁,随着铃声轻轻晃,却没敢接——心里已经猜到是谁,怕听见那熟悉的粗粝声音,怕确认那不愿相信的真相。
铃声响到第五声时,我才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攥着听筒的塑料柄,凉得像冰。
刚把听筒贴在耳边,里面就传来康达的笑声,粗得像砂纸磨过礁石,带着股恶意的轻佻:“袈沙先生,昨晚睡得好吗?阿雅的‘服务’,还满意吗?”
“你把她怎么了?”
我的声音突然发紧,像被铁丝勒住了喉咙,每个字都带着颤,连呼吸都跟着发沉——哪怕知道她骗了我,哪怕知道她是康达的人,还是忍不住担心,担心那个红着眼眶、说“怕黑”
的女孩,会落得跟老周一样的下场。
听筒那头的笑声停了,传来“咚咚”
的响,像是康达在敲什么东西,声音闷得很:“怎么?袈沙先生还心疼了?”
他故意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在说什么秘密,“你以为她是真心对你?别忘了,她弟弟还在雷先生手里,不听话,黑礁湾的鲨鱼,可等着加餐呢。”
“没怎么。”
康达的笑声从听筒里钻出来,比黑礁湾的晨雾还冷,不是那种张扬的笑,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的、裹着冰碴的轻哂,中间还夹着点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他正用指节敲着桌面的手枪,每一下都敲在我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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