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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反我?!”
他的嘶吼里混着唾沫星子,喷在面前的青苔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老子养了你们二十五年!
去年在缅甸果敢,是谁被军阀绑在橡胶树上要剜心?是谁掏了五百万给你赎的身?你现在敢跟老子说这话?!”
,!
他挣扎着要抬头,却被特警按在肩膀上的手狠狠往下压,额头“咚”
地撞在石板上,沾了一脸的青苔绿渣。
“养我们?”
峻右突然往前迈了一步,马丁靴的金属鞋头碾过地上的烟蒂,发出“咔嚓”
一声脆响。
他的风衣下摆扫过雷清荷的手背,带着衣料上的霉味和橡胶林的土气,凉得像冰面擦过皮肤,激得雷清荷猛地缩回手,指节都泛了白。
峻右嘴角撇起一抹嘲讽的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牙缝里还卡着点褐色的烟丝——是缅甸的“卡崩”
烟,冲得呛人。
“雷总怕是贵人多忘事。”
他弯下腰,凑到雷清荷耳边,气息里带着酒气和烟味,像淬了毒的针,“去年是谁把花粥推去跟泰国那个‘肥佬陈’陪酒?那老东西喜欢掐女人的腰,花粥回来时腰上青一块紫一块,你说‘这是她的福气’;又是谁把山九的弟弟绑在老胶厂的炼胶滚筒上,当诱饵引开缉毒警?那孩子才十七,腿被警犬咬得露了骨头,你说‘死了就死了,再找个听话的’。”
他直起身,用靴尖踢了踢雷清荷的裤腿,语气轻得像风,却字字扎心:“你也配说‘养’?不过是上面扔出来挡枪子的傀儡,真把自己当雷朵集团的皇帝了?”
“傀儡”
两个字,像烧红的铁锭掉进冰水里,“滋啦”
一声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耳膜里像塞了团湿棉花,连巷口的警笛声都变得模糊,只剩下那两个字在脑子里打转。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腰后的伯莱塔,枪身的防滑胶带蹭过掌心的老茧,冷汗瞬间浸透了工装夹克的内衬——那茧子是在侦察连练枪时磨的,三个月前潜伏进雷朵集团时,为了装成“混江湖的糙汉”
,我还特意用砂纸磨粗了掌心,现在却因为这两个字抖得厉害。
转头看辛集兴时,他怀里的牛皮账本差点从胳膊肘滑下去。
他的手指死死抠着账本封皮,指节泛出青白,指甲都嵌进了牛皮里,抠出两道弯月形的白痕。
他的瞳孔缩得比针眼还小,嘴张了张,却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只有喉结在上下滚,像吞了颗滚烫的石子。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三个月的画面:橡胶林里那个瘸腿的割胶工,拄着竹拐杖给我们指雷清荷的藏货点时,手背上的刀疤还在渗血;祠堂神龛后面的军火清单,沾着香灰和老鼠屎,我们蹲在供桌下抄了三个通宵;老胶厂废弃的三号炼胶滚筒里,刮出来的白色粉末还带着rkb1的刺鼻味,辛集兴当时呛得咳了半天;“金孔雀”
包厢的地毯下,我们用刀片划开胶层,取出的转账记录上,每一笔都签着雷清荷的假名“雷老三”
。
这些线索像藤蔓一样,密密麻麻地缠在雷清荷身上,我们顺着藤蔓爬了三个月,以为终于摸到了“根”
,可现在有人告诉你——这根本不是根,只是人家插在土里的一根假藤条,用来骗你绕圈子的。
巷子里的霉味突然变得浓烈起来,混着雷清荷的汗臭和峻右身上的烟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红蓝警灯还在交替闪烁,把山九的刀疤照得忽明忽暗,他站在那,风衣下摆被巷风掀起,露出里面战术裤上挂着的匕首套,刀柄上的红穗子晃了晃,像滴在黑布上的血。
花粥终于抬起手,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指尖捏住了烟蒂——那甲油涂得不算规整,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黑色的油墨,像是刚数过一沓沓印着头像的钞票,指尖轻轻一拧,猩红的火点就灭了,只剩下一缕淡白的烟丝,粘在她的指甲盖上。
她手腕一扬,烟蒂像颗小石子似的飞出去,又准又狠,正好砸在雷清荷的卡其色裤腿上——那裤子是廉价的棉布料,烟蒂烫上去的瞬间,就发出“滋”
的一声轻响,布料迅速卷起来,焦成个黑褐色的小疙瘩,细小的火星子还在往上窜,差点烧到他的小腿。
雷清荷疼得猛地瑟缩了一下,脚趾在靴子里蜷成一团,却被特警按在膝盖上的手死死压住,连动都动不了,只能徒劳地扭动脚踝,嘴里发出“嗬嗬”
的闷哼,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石板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花粥却像没看见似的,指尖顺着自己的脖颈慢慢划过——她的脖颈很细,皮肤泛着冷白,锁骨上有个小小的纹身,是朵枯萎的玫瑰,被衣领遮住了大半。
那动作慢得像蛇吐信,带着种诡异的优雅,眼尾往上挑了挑,涂着黑色眼线的眼角扫过我和辛集兴,像淬了毒的钩子,勾得人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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