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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所有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冯肆往前走，目标明确，就是那辆白布病床。
护士其中有认识冯肆的，迁就着，推车的动作停了下来。
周遭的声音仍然吵闹，在耳边嗡嗡作响。
冯肆的脾气忍到头了，不顾所有人的反应，高声吼了句“住嘴”
！
很快，声音静默。
声音锐减，但仍然有愤愤不平的声音像老鼠屎一样搅和着沸水，低低的声音传入姜荫耳中。
关于冯肆，关于他的纹身，关于病床上的人，很多猜想，很多腌臜。
声音从姜荫后面传来，她听着，皱眉，最后忍不下去，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人。
爱嚼舌根的中年妇女看见姜荫，声音停了，但还是有怨气，憋着声音的低低骂了几句。
姜荫没理会，视线重又回到冯肆身上。
看得出来，男人在隐忍，头垂着，姜荫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整个人却在发抖，止不住地抖，就算是极力克制，但攥紧的双拳还是可以看出他的愤恨。
姜荫想起冯肆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医生下了通知书了，这女孩估计活不成了，肾脏衰竭。
冯肆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表情全都是预料之后的释怀，然而眼下全是难忍的悲痛。
可能，愧疚更深吧，姜荫想。
白布拉开，冯肆看着女孩的脸，忽然觉得时间太快了，快的就像手里握不住的沙。
不知不觉间，女孩圆润的下颚如今尖的好像能戳人。
看着她这张和女友颇为相似的脸，悲伤山崩海啸裹挟着他。
护士摇摇头，还是温声提醒冯肆节哀。
冯肆没有反应，像没有听见，更没有领会护士话里的催促，手仍旧维持着掀开白布的姿势。
最后护士上手，两个人左右开弓，把冯肆拉远。
视线里的白布越来越远，姜荫这才迈步往前。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散，姜荫伸手拍了拍冯肆的肩。
冯肆侧眸看她一眼，没什么反应，目光仍然落在走廊深处。
今天天气很好，走廊尽头，余晖从高处的窗户落了下来，洋洋洒洒在很远的地方铺开一片。
“你说，暖意会原谅我吗？”
姜荫愣了下，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名字，“嗯？”
“我女朋友。”
冯肆回想着那个人，不自觉竟连目光都是暖的，“她叫，冯暖意。”
“好巧，你们俩同姓。”
冯肆弯唇笑，“不巧，是她死后，我这名字就是怀念她取的，上头让我取一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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